“我来这边吃饭,刚要走的时候,经理跟我说你也在,我就过来瞧瞧,没打扰吧?”
他在叶澜盛的身侧坐下来,侧着身,一只手搭在叶澜盛的椅背上,目光朝着满桌酒菜扫了扫,故意问:“你两吃饭?”
梁问心里不怎么痛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老薛你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层次不同了,我和阿盛都快轮不到跟你说话吃饭了。”
薛琰同样用他的语气说:“还真是,以后一块吃饭搓麻将,大概得找我秘书专门排个时间出来了。”
梁问被这么怼回来,面色自是不好看,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睇了他一眼。
薛琰笑起来,“梁子,你这心眼就米粒那么大,你能开玩笑,我还不能开开玩笑了?”他说着,打了个手势,示意服务生添一副碗筷。
然后又叫跟着的人出去,还重新开了一瓶酒。
“咱们似乎也好久没一块坐下来吃饭了,这顿我请?”
梁问想说置气的话,被叶澜盛压下。
他笑了笑,说:“我都付过钱了,你想请得下次,让你秘书排个时间吧,跟你吃一顿饭,好处可太大了。”
梁问的脑子转了个弯,立刻迎合,“是啊,阿盛说的没错,跟你吃一顿饭,感觉自己像是镶了一层金边,走出去人都金光闪闪的。老实说,咱们关系这么好,你也不帮帮咱,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服务生在旁边开酒,要倒酒的时候,薛琰淡淡扫了一眼。
她起初还没觉出什么,刚要给薛琰倒酒的时候,薛琰的助理咳了一声,说:“经理找你,你出去一下。”
服务生回头,瞧着助理的眼神,冷汗都来了,立刻把酒瓶放下,搓了搓手,赶忙出去了。
这些有钱人的心思,真的难猜,太难猜了。
服务生出去后,助理也准备出去,被薛琰叫住,让他在旁边伺候着。
薛琰敲了敲酒瓶,说:“我叫人拿的最好的,不知道味道如何。”
他的意思挺明确的,不让服务生倒酒,助理也没动作,那就是想让叶澜盛亲自给他倒酒。
有些人,自尊心强,又极要面子,迫于无奈要被人压一头的时候,忍气吞声,好话歹话都得听着,受着。好好坏坏对他来说都是激励,激励他不断往上爬,自然有一天让那些说歹话的人跪在他面前,好好的当个舔狗。
叶澜盛与他的交情,不算多深,有来往不过是因为他们叶家势大,搭个关系,自然有好处。
叶家势头最好的时候,叶澜盛何时不是一呼百应?
即便他不从商,仍有人要巴结他。
薛琰也算是巴结中的一份子。
有钱人家的孩子,多少有些劣根,叶澜盛自然也不例外,年纪轻的时候,那么多人捧着,肯定眼高于顶,没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也许他从未说过什么,但有时候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也能伤人。
但有什么办法?有钱有势人家出来的,公平就握在他们手里,能怎么办?受着忍着,把气往下面的人身上撒就完了。
薛琰记仇,丁点的仇都记着,就像之前何家,说不定对方都不记得的事儿,他都记着。
叶澜盛倒是没那么多架子,伸手拿了酒瓶,给他倒上,说:“尝过不就知道了。”
薛琰捏着酒杯,杯子在手心里转了一圈,“你两什么时候开的公司,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入股嘛。”
叶澜盛自己倒上,至于梁问那边,把酒瓶子塞给他,让他自己倒。
就薛琰那点心思,他要是一并给梁问倒酒,估摸着心里又得不痛快。
叶澜盛说:“原本是玩玩而已,那会不是没正经事儿么?梁问跟老师似得,总催着我让我干点正事儿。正好那天跟老秦他们一块吃饭,那工厂原来的老板上门来推销自己,老秦听着没兴趣,觉得死过人不吉利。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就让梁问去买了下来。做生意的事儿吧,也看时运风水,我那两年运气还算不错,厂子就做起来了。”
“要不是我家老爷子把我扫地出门,我都记不起这公司。”他抿了口酒,眉头紧了紧,“风水轮流转,今个这风水是到你这儿了。你要肯带带我,我是感激不尽,你要是不肯,我便咬咬牙,就等着风水在转过来。我倒是不信邪,我能一直倒霉下去,是不是?”
“咱们是兄弟,我也不藏着掖着,面子不值几个钱,我也懒得顾虑。今天这一桌,我请了不少人,可惜没人买我的账了。也就老薛你还能坐在来跟我一块喝酒,还想着帮我一把。我得敬你一杯。”他端起酒杯,与他敬酒。
杯子凑过去的时候,薛琰似是故意,迅速的避开,杯子没碰上。
叶澜盛面上笑容不变,眉梢微的一挑,侧目对上他的视线。
薛琰歪着头,说:“你两这是有好事儿不叫我,这会有问题了倒是想起我来了,我可没那么好糊弄啊。要么这样,这公司你带我一个,那这公司大事儿小事儿我才有立场站出来管,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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