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重物砸地发出的声音。
黑暗看不见一点光的书房,静的可怕。
江林跪在地上,在他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只砚台。
黑暗环境中看不见青年的神情,气氛压抑逼人,可想而知青年的心情有多差。
地砖冰凉无温,门合的紧紧的,没有一丝风漏进来,但江林还是背脊发凉,冷汗涔涔。
他咽了咽口水,小心道:“殿下……”
“她敢有这种心思,她竟然敢有这种心思。”傅南歧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说话轻声细语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谁给她胆子?”傅南歧问了一句,话语辗转齿间转瞬磨出戾气,“给傅云祁做侧妃……他也配?!”
江林额头贴着冰凉地面,语速极快道:“殿下说的是,傅云祁是不配,但更恶心的是白氏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心比天高,竟然把主意打到楹姑娘身上,简直是罪该万死!”
“她还不能死!”傅南歧Yin冷道,“就算要死,她也该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
这样的死,才让人痛不欲生。
江林的呼吸声在静谧的书房中格外清晰,他连连道:“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
傅南歧心口像是有一簇火在烧,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越发暴戾。
“既然白成义的惩罚还没有让她收敛,那就继续。”
“可要……”江林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做完才想到这么黑殿下看不见。
傅南歧再次响起,冰冷,残酷,无情:“杀。”
不留命。
直接死。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亲侄子死了,仪态万千永远温柔示人的昭贵妃,还能不能愉快地给自己儿子挑正妃侧妃。
侧妃……白楹……
傅南歧手里头的毛笔断成两截。
她倒是敢想,也不动动脑子,傅云祁配不配得上国师大人的亲传弟子。
也不想想,那是他们高攀得起的吗?!
还是侧妃。
“呵。”傅南歧怒极反笑,这是多大的脸啊,感情白楹只能当侧妃?
见江林还跪在地上,傅南歧冷冷道:“出去吧。”
江林这才从离开砖面,低着头弯着腰走出去。
傅南歧的脾气没有一点好转,自从收到宫里头的消息,他周身的低气压就没有散过。
那个蠢猪!
可能还以为昭贵妃对她好把她当做亲女儿看待。
还和傅云祁走得这么近。
蠢死算了!
……
“阿嚏!”白楹揉了揉鼻子。
静太妃顿时紧张起来,“莫不是着了风寒,阿舒,快送她回屋,屋里头已经烧好炭火了吧?先把这件披风穿上。”
“……”虽然觉得静太妃有点草木皆兵了,但白楹心里还是很感动。
她乖乖穿上披风,很严肃地说:“肯定是有人背后骂我!”
就是不知道是傅云岚还是傅南歧还是其他人。
静太妃懒得理她,“你多穿些,早些睡,不要冻着了,以后每天喝一碗姜汤。”
不然又和上一次除夕夜一样高烧不退。
说起来除夕又要快到了,静太妃担忧地看着穿成个球的白楹,“你可得好好的。”
白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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