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冬天去呗,我也好久没去了。”
金迦说。
“柳词,不准不去。”
贺毓转头。
柳词点头,“你去我肯定去啊。”
申友乾一家走后,贺毓洗碗,柳词扫地,电视还开着。
柳词把桌子收拾干净,路过贺毓身边的时候问:“请柬,要给晓礼一份吗?”
贺毓把碗摆好,“我亲自去吧,也很久没看她了。”
柳词:“我也一起去。”
贺毓:“好。”
第二天是周日,贺毓开车带着柳词去疗养院。
一路上听着歌,从前贺毓的歌单里都是她自己爱听的歌,现在慢慢地跟柳词喜欢的港台歌曲混杂在一起,开车的时候也摇头晃脑。
贺毓小时候的就问柳词,你怎么这么爱听情歌啊。
她就不一样,喜欢听五月天,听那些很蹦蹦跳跳的歌,却还嫌申友乾听的歌很吵。
那时候她俩坐在贺毓家的桌前,柳词刚从盛夏的酷热里越窗而来。夏天的水壶里装着菊花枸杞茶,洪兰纹上班前泡的,贺毓往里加了好多冰糖,凉了之后放进冰箱,等柳词过来一起喝。
她俩一人一只耳机,坐在一起写作业,贺毓pi股扭来扭去活像有多动症,柳词把差点被扯下去的耳机塞进耳朵里,说因为好听啊。
那时候周杰lun的歌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小孩们以他为流行,林俊杰的歌也塞满p3,贺毓都会唱,柳词爱听粤语,她也学得很有感觉。
“唉可是听得我好想睡觉喔。”
贺毓眯了眯眼,打了个哈欠,她的长发在脑后低低扎了一个马尾,碎发落在脸颊。夏天的风很热,电电风扇呼呼垂着,水蓝色的窗帘被吹起,扬在窗外。
楼上的老头还在拉二胡,的确是让人犯困的氛围。
柳词的暑假作业已经写完一本了,贺毓才刚刚开始。
“你还不写吗,你妈不是说回来要检查?”
柳词托了托眼镜,一脸凝重地盯着贺毓还空白的作业本,被贺毓伸手摘掉了眼镜,对方懒洋洋地说:“随便写写呗,反正老师跟我妈一样不会认真检查的。”
她戴着柳词那副细框椭圆的眼镜,嘴巴和鼻子中间夹着一支圆珠笔。
柳词眨了眨眼,她近视不算很高,但摘了眼镜也很朦胧,离得这样近,贺毓依旧很远。
但贺毓戴眼镜比她好看。
她从小都觉得贺毓长得好看,比女孩硬朗一些的轮廓像是她的性格,最后杂糅出一股一般女孩没有的英气,无论哪个角度,都特别。
大概是柳词都没什么反应,贺毓觉得无聊了,把眼镜又给柳词戴上,还顺便她对方的头发别到耳后。
“你等会给我抄抄呗。”
柳词:“不给。”贺毓挨了过来,亲亲热热地喊她小词,“给我抄一下嘛。”
嗲得过于违和,柳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把人推开,贺毓跟牛皮糖一样,怎么也推不开,最后作业本和笔都掉到地上,俩人扭成一团,又打闹起来,热气在阁楼里蒸上来,贺毓倒在地板上,伸手开了空调。
“我爸不在,我可以开久一点。”
她伸手戳了戳柳词,“去关窗户。”
柳词翻了个身,“你自己去。”
贺毓站起来去关窗,把桌上茶杯里的茶水仰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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