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突然笑出声,李培清懵了,随即恼羞成怒:“你……!”
站在他的角度,赵奇秋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担惊受怕的,听说会客厅里好多学生都吓到尿裤子,李培清是怎么都想不到,赵奇秋竟然是其中的主角。
李培清的确知道,赵奇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省心,但也没想到,对方不鸣则已,要搞事情,一下就能捅出这样的娄子。在他眼里,没人希望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背上人命债,所以刻意告诉赵奇秋薛爱国没死,可这个兔崽子,笑什么笑,难道他希望薛爱国死了吗?
今天医院还是爆满,如果不是他们新建局,救护车都没有,薛爱国本身就失血过多,好悬这个人没死,要是真死了,赵奇秋在学校呆不呆的下去还要两说,其他学校更不敢收这样胆大包天的学生了。
李培清免不了要长篇大论教训一番,可奈何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得和别人长篇大论,挣扎片刻,李培清大大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让你大哥,跟,跟你说!”
嘴上虽然不满赵奇秋做事不考虑后果,但李培清照顾病患还是无微不至,熟练至极,熟练到他常常对着空气翻白眼。自从他在赵奇秋门外走廊上睡觉的那天开始,他就开始往护士的专业发展了。
赵奇秋也想好好睡一觉,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鲜明镜或狠厉、或脆弱痛苦的神情总是在眼前晃动,让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晚高烧退了,低烧也反反复复,李培清的脑袋都愁成了两个大,何医生更是被sao扰的崩溃,更是谁也没想到,赵奇秋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七天。
要不是赵奇秋坚持,林钊早要把他送去住院。
七天后的第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大窗落在赵奇秋的被子上,赵奇秋猛地掀开被子就开始换衣服。
“你,你又干什么!”就算李培清是个熬夜小能手,这七天也把他折腾的够呛,双目无神不说,眼圈又青又黑,尤其赵奇秋并不老实,稍不留神就想往外跑,好在他相当有经验,没让赵奇秋溜了。
赵奇秋被李培清抢走外套,神色非常沉重:“好久没去学校了,不知道同学们都学到了哪里,我非常想和他们一起看书学习写作业。”
“……”
李培清脸色憋的通红,好半天终于道:“滚,滚犊子!胡——”
“放手,你不放手我怎么滚?”
“你去——去你的!病还没好!”李培清扬了扬温度计。
赵奇秋不用看,看就是哪也去不了,再说,今天就是“见死不救”的第七天,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解禁了。
这几天他也不是真这么听李培清的话,只是林钊在外面替他挡住了新建局的来录笔录,如果他没事儿人似的跑出去,一样得被孙建航他们带走谈话。
未成年人就是有这个好处,谁也不能太逼他,倒让赵奇秋耳根清净了几天。
于是今天李培清一下感觉到自己的威严遭到了滑铁卢,赵奇秋滑不溜手,带着钱包一眨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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