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辛善在泥玩店里干活的时候,似乎比平日里干得起劲。就连佩楠也发现了,辛善最近几天,似乎喜欢哼着歌,不免觉得稀奇,以前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像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
佩楠有意问辛善发生了什么好事情,辛善微微笑了一下,说什么也没有。佩楠虽觉得奇怪,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什么也没想出来,也就信辛善说的话了。
星期五这天,辛善和常天霖约了晚上六点钟见面。常天霖今天下午的飞机到上海,然后再从上海开车来惠山。辛善下午的时候,看时间差不多了,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和王大婶说她要先回去了。
辛善站在公交车站台等车,准备打车去和常天霖约定的地方,是在蠡湖附近。
今天是周五,车站的人很多,很吵杂。辛善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她和所有青春的少女一样,心里只有即将见到自己喜欢之人的雀跃。
等了十来分钟,要坐的那一班公交车还没有来。辛善无聊地向一旁看了看,无意间看见一个男人,举动不自然地站在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的身边。辛善眯了眯眼,男人的那动作、那模样,她是熟悉的不得了,不过她有很久,都没做过那样的事了。
男子想偷那女孩的财物,他在等待下手的最佳时机,等着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那个点。辛善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个惯犯,手法娴熟。但辛善有绝对的自信,她的本事在这一行里,除了君豪,还没发现有谁能比得过她。所以男子下一秒的动作,辛善都能估摸个一清二楚。
辛善不想管这个闲事,她记得君豪对她说过的话,也多次体会过人的冷漠,在人家的地盘上多管闲事,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就将眼神给收了回来不再看那边。
辛善希望公交车能快点来,她能够快点上车。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忍不住又将眼神给转了过去,这一次,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被扒手盯上的女孩子,见她的打扮穿戴和气质,并不像是什么有钱的人,反而有很大的可能性,她的生活过得很拮据。
她的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商场里做广告发的袋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东西,似乎还有那种老式的饭盒。她身上穿的衣服、背的包包也都是半旧的,脸上也有一种辛劳和疲惫感,看起来就和有钱隔着很大的距离。
辛善心里有点鄙视那个扒手,连这样人也要盯上,一看就知道是个钱包里不会有很多子儿的主。就因为是个瘦瘦弱弱的姑娘,扒手才会觉得下手会容易一点,事后也没什么风险,也不会逮着他。
辛善闭上了眼睛,想彻底地不关注一旁的事。这时,一辆公交车来了,一群人排队上车,车站突然变得有些拥挤。扒手选择在这个点下手,女孩等的不是这班车,但她的注意力会在这个时候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也会在这个时候分散,这个时候下手,极不容易被人发现。
辛善真的不愿意多管闲事,但女孩这时将头往她这边转了过来,辛善看清女孩的正脸后,有一瞬间的诧异,然后便赶紧向女孩那边冲了过去,佯装急急忙忙赶时间的样子,像是不小心撞倒了那个女孩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辛善不停地向女孩道着歉,说话的声音很大,并表现出满脸的歉意。女孩拎着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洒落了一地,辛善赶紧将女孩扶起来,然后便在她身边转着圈的帮着捡东西。
辛善嘴里还在说着抱歉,但她用眼睛的余光观察,看见那个扒手皱着眉头地离开了。辛善心中得意,因为她没有让小偷得手。小偷伸出去的那只手,刚好被她给撞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没事吧,没哪里摔着了吧?”辛善帮女孩将东西全部捡起来后,还在不停地给她道歉。不知道是不是辛善的道歉太真诚了,让人不忍心对她发脾气,女孩从头到尾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说,只对辛善说着没关系。
女孩看了看辛善的脸,觉得有些眼熟,便仔细多看了几眼,笑着问道: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听到女孩这么说,辛善便肯定了,她没有认错人。在她的记忆里,有那么一个人,能和眼前这姑娘的样貌联系起来。
“欣欣姐。”辛善小声地在嘴里唤了一句。
“辛善妹妹,你是辛善是吗?”女孩很激动,看得出她很开心,她们真的好久都没有见过面了。幼时的玩伴,在辛善过往的记忆中,欣欣姐是她为数不多的,愿意回想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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