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缓慢的,标准的英式发音,仅一个th的咬舌音就证明这孩子是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的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
我的眼睛瞬间冒出炙热的光,再高几个燃点,金面具就要化金水了。
我激动地小心情啊全被老乡不,是亲人这两个字给搅得天翻地覆。
一只手指着房梁,还有元齐拓点啊点啊点,颤啊颤啊颤,一只手捂住胸口,生怕在里头住了九年的小心脏会蹦哒出来,颤声道:“你,你,你,你,出去!我我我出去!”
元齐拓握住我发颤的手,“怎么了?”
“我我”我能说我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吗?“我要睡他,你们看吗?”
我的说法,虽然不雅,但是很奏效。
也许,更因为,我脱外袍的做法奏效了。
虽然五个人都躲在门外,窗外。至少,在床-上,孤男寡女了。
我我憋了半天,憋出俩字儿,“你说!”
商略与我各自盘腿坐在床头,床尾,从容道:“庄主做事果然别具一格。主子说,如果庄主听到这句话有反应,便让在下传达第三件事,不要相信任何人或者神,包括他。”
简简单单几个字,道出了多少辛酸泪啊。
若活得无忧,他不会有这样的感悟,若活得简单,他不会连自己也欺骗,甚至不让别人去信他。
他能知道,我的身份,甚至知道我的来历,我的路线,他一定不简单。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时代,能成为不简单的人物,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还是像我一样,做个小人物,挺好
(-好个屁!除了兔子小,你哪儿小?
-)
我满心苦涩,鼻子微酸,“他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你回去告诉他,圣悠悠就是我,我就是圣悠悠,腊月十五,邦陇来兮楼,不见不散,到时候我会在雅室门口挂上一串红梅。你跟他说,一定要来,我要和他不醉不归,再续乡缘!”
转念一想,还有问题,“他是他还是她?就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好看不?他还是她几岁?成家没?他还是她是干什么的?”
还有一个问题,“你脱衣服干嘛!”
商略正经回答:“处理伤口。”
我领悟的点了点头,默默松开攥紧的衣襟,默默爬下床,默默打开门。
关门之后,默默想,我是不是被人给戏弄了?!
我问站在门口的元齐拓,“这年头,男人可以堂而皇之脱衣服给女人看的吗?”
元齐拓反问,“你看得还少吗?”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对呀!
我都是娶了夫的大佬娘儿们了,还怕别人脱衣服!一身白乎乎的腱子rou,不看白不看!
我伸手就要推开门,被元齐拓一把抓住手腕,生拉硬拽回自己的房间,被扔到床上。
我再一次拉紧了衣襟,往后缩,“拓,你且冷静一下下,我我没干什么。”
元齐拓站在床边,冷声道:“你干不干什么与我何干!您多尊崇的地位,从小夫人,到夫人,再到现在的庄主,您干什么,我这个做奴才的能说什么!”
信他?除非我瞎了。
他陪了我这么多年,这应该是第一次冲我发火,那火,就差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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