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眼泪（双更合一）

    岁岁合欢

    文/望舒

    晚上九点多，白日里的阳光褪去，凉意伴着夜风往人脸上扑。

    街心公园此时还有在散步的人，而后面的巷子口，季茹正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灰灰。

    灰灰现在四个月大，属于小猫期。

    季茹第一次见到灰灰的时候，灰灰才一个月大，还在幼猫期。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灰灰被人丢在了纸箱里，扔在了路边，离垃圾桶就一米远。

    她是在放学路过的时候听见了灰灰的声音。

    轻飘飘软绵绵的，细软且毫无力气。

    那时候破败的纸箱打开，灰灰身上还有好几处血痕，皮毛也凌乱无序，眼角被分泌物糊住了大半，半天睁不开。

    抱到另一个街区的宠物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来晚一点灰灰就不行了。

    那天因为灰灰，季茹放学回家晚了一个小时，回到家便被严云说教了一顿，她瞬间就没了想要告诉严云养灰灰的事情。

    后来她旁敲侧击，严云也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这种小动物，季茹就彻底没了要养灰灰的想法。

    她不敢忤逆反抗严云，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于是自那之后，季茹便把灰灰安置在了街心公园的后巷里。

    后巷口有一个小卖部，很小的一个铺面，店主是一个戴花镜的老nainai。

    她找到这个nainai，将灰灰寄养在这里，nainai平常就一个人生活，子女都在外地不回来，看着季茹抱着灰灰进来的时候，那双浑浊的眼睛都泛了光。

    所以在季茹打算给她钱的时候，她摇头拒绝了。

    “丫头，我不收钱，有这个小家伙在，你也常来这里，能说两句话，我就很开心了，平常没人来看我的。”

    见老人如此执意，季茹便作罢。

    老nainai平常帮着看一看灰灰，每周三周五季茹买来灰灰需要的东西，留在那里让老nainai帮忙养一养，顺道陪nainai聊聊天。

    nainai很喜欢季茹，连带着也更喜欢灰灰，灰灰也因此被养的越来越健康。

    这会儿nainai店里的那个大屁股老电视正在在放晚间档的肥皂剧，nainai最近迷得很，正戴着老花镜看得兴致勃勃。

    季茹见她这么专注，说了一声后便抱着灰灰来到巷口玩。

    临出门前，nainai还递了瓶牛nai给季茹，她拍拍季茹的脑袋，“小孩子要多喝牛nai，才能长高哦。”

    季茹不好意思地一笑，心想自己估计看起来是有点矮了，连nainai都看不下去了。

    巷口处安静，只有零散的过路人，不远处街心公园的人声都在夜风中被拉得模糊。

    “灰灰，你最近还好吗？”

    她声音软软的，一只手抱着温热的牛nai吸，一手抬起抚摸着灰灰的后颈，指尖陷入它柔软的毛发间，缓缓揉捏着。

    灰灰身上的皮毛已经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不再是初次见到时那般狼狈，现在深灰色的毛发蓬松，在路口光下都泛着点点亮光。

    听见她的声音，灰灰停下吃猫条的动作，往前走两步过来，蹭蹭她的手掌，蓝色的眼珠闪着光，一瞬不移地望着季茹，尾巴也悄悄卷上她的手腕。

    看出它的眷恋，季茹又倒了一点水在掌心，捧在它面前，看它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一点点舔舐。

    “我前段时间搬家了，上周都没来看你，不好意思呀。”

    灰灰舔干净水，轻轻地喵了一声。

    季茹笑笑，逗它，“那你有没有想姐姐呀？”

    灰灰又喵了一声，像是听懂了似的。

    她笑着抱起灰灰，看它安静地窝在怀里，忍不住又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