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刑警大队开早会,邢意等人仍是直觉成望与王力二人有问题。
“我还是觉得王力不对劲,正常人怎么会随身带匕首?”一个刑警同事说。
不少人附议,确实奇怪,正常人身上带着指甲刀都有些不常见了,何况管制刀具。
坐在桌尾的鹿璐举手,“王力的反常显而易见,那成望呢?”
成望?成望有哪里不对劲吗?大家反问。反倒是邢意和几个警龄长的前辈点点头示意鹿璐继续说。
“就是因为他太正常了,反而不对劲了,试想一个正常人,被人用匕首要挟之后,还能吐字清晰又逻辑完整地把整个事情经过复述一遍吗?”
“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王力就是无辜的,毕竟那把匕首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鹿璐顿了顿,“我的意思是,王力和成望都不是完完全全的清白人。”
鹿璐说完,沉默了片刻,大家纷纷恍然大悟,朱志庭和邢意对了眼神,立马安排几个人追踪王力和成望两人近来动向。
这个猜想昨天严觉嵘也说过,他听罢她的讲述后,说了一句“未必孰黑孰白”。他没有亲眼听到看到成望王力二人的审问,仅是在她只言片语的转述中总结陈词,不知该说他谨慎还是锋锐。不论是什么,严觉嵘此人都深沉得可怕。
接下来几日,案情没有进展,严觉嵘也没有找她。
邢意莫名觉得日子有些无聊,明明她这几天也处理了几个小案子。
她坐在工位上处理一些琐碎的文职工作,副局突然敲敲她的桌子,示意她去局长办公室。
邢意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旷新国反常地没有数落她,严肃地坐在办公椅上,倒是真有几分警察模样。
邢意走近,旷新国伸手示意她坐下,拿起手边的热茶喝了一口,等她坐好他才开口说话:“邢意,我叫你来是有个任务。”
邢意上过他一次当,上次的任务就是去应酬酒会,这次她打死也不去了,她先发制人:“旷局,如果是酒会,另请高明。”
旷新国被噎了一下,咳嗽一声,严肃地说:“这次是个严肃的任务,邢意同志听好了!”
这回是真任务,邢意认真起来,刷地站起来敬礼:“请上级指示!”
邢意凝重地关上局长办公室的门。
她刚才才知道,案情不是没有进展,只是单独报给了上级,因为触及范围太广势力太大。
而旷新国给她的任务,是作为卧底从地下摸清势力方位。上级给不了她一定能安全归来的保证,只要跟毒品挂钩的,没有必然的安全。他让邢意回去好好想想,最近一次能混进地下势力的机会在一周后,她混进歌舞女ji里,她只需要看清和毒枭接头的是何方势力。
看清,藏进混浊的污水里如何保持明亮的双眼去看清。
没有绝对保障的安全,如果她死了都不一定有全尸,和邢振平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总要有人做这盏驱散迷雾照亮暗夜的灯,让往后数亿亿人不必困于泥沼。
她本不必犹豫,可是她无法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邢意熬到下班,到了家门口反而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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