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晚风徐徐,微冷,因而整个晚宴的主场在内堂。
别墅共三层,二层有一个巨大的露天阳台,上面欢声阵阵。
季燕临欲带着许韫上二楼,二人踏上楼梯方几级,有侍者匆赶而至,言语间似关餐食问题,季燕临只好微微致歉,在许韫极力推脱侍者领行后才与之离去。
许韫又上前几步阶梯,走至楼梯弯转出,不经瞟间楼下景象。
典雅华丽的人群,在微黄灯光下的映射下,显得尤为高贵崇敬。
许韫怔愣,片刻回神敛眸,转身下楼。
一楼与后庭相连的玻璃门都合着,庭外左侧有一个大游泳池,游泳池边在沙发上有一小堆人围坐着,许韫看到,便从右侧小玻璃门处推出。
后院的右侧是与前院相通的,植各类草木花树,设数座喷泉水景,道路端盏盏路灯矗立,许韫行至其间,夜间的风吹拂过,也觉安闲舒畅。
前侧有围栏于草木间隐隐,应是支撑庇护什么重要植物。许韫心中好奇,像那处走去。
愈加行近,可窥栏间花径绕立,几朵白嫩花苞含羞待放。
许韫走至花前,弯腰仔细端看,手指指腹轻点花包。
“什么花啊?”扯着稚幼语气向着花苞询问。
“昙花。”低淳磁性的男声由不远处传来。
许韫一怔,手指速的抽回,挺直了腰,徐徐看去。
男人侧身,着单排扣的灰色西服马甲,内搭白衬衫,衬衫袖被挽至手臂,胸前配一条红色领带,露出优越的肩线,下配同色的灰色西装裤,长身玉立站在那。
他的脸利落分明,鼻梁高挺,眼神淡淡,透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淡色的唇微闭,他只是静默的看着你,眼瞳如漩涡般深暗,眼底却星光流转,诱人深陷。
许韫回神,赶忙收敛视线,低低嗯了声以示回应。
男人回身转向栏处,一阵静谧无言。
许韫此时思绪翻飞,寻思该怎么说,好马上就此寂然退场。
刚准备出声,男人倏的转过头来,手臂抬起,五指微曲,食中两指来回缓缓示意,做着招示的动作。
许韫有点蒙圈,转头在周身左右寻视,却不见人,有些迟疑的抬起手,指向自己,眼神带着询问和确认。
男人嘴角轻嗤一笑,放下手。
“嗯。”磁性慵懒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
许韫心中顿时升起无数念头。
他不会是觉得我打扰到了他,不爽了?
但许韫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平静顺默的走了过去,在男人身侧隔了一小段距离停下,男人很高,许韫仰起头。
男人从另一侧西裤兜里拿出一包烟,打开纸帽,随即伸手对许韫扬了扬。
“抽吗?”
抽??许韫闻言,瞳孔一睁,抬眸不可置信的看了眼男人,反应过后飞速收敛情绪,微微摇头。
男人无所谓的收回手,从烟盒中拿出一根烟,夹在食中指间,他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只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透着松懒的贵气和矜雅。
他又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平常的将打火机对向许韫。
“会打火吗?”
许韫被男人前面的动作晃了神,此刻听到问话,就反射的应了声。
“会。”
男人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
许韫回神,心中懊恼自己竟一时被男人迷了情。
伸手接过男人的打火机,向男人缓慢靠近了些。
男人将夹起的烟放入口中,浅浅的咬着烟蒂,偏过头低下,凑近许韫。
许韫挺起上身,抬高臂膀,一手虚围着,一手拿着打火机,抬眼的一霎,对上了男人漫不经心的深谙眼眸,许韫瞬时转了视线,认真的对准烟端,打起了火。
蓝色的焰火起又灭,许韫放下手,男人别开头,深吸一口,将烟拿出,缓缓吐出白烟徐徐。
许韫将打火机捧在手上,抬高送至男人脸前,男人侧头看到,时觉好笑,轻勾唇角,拿回打火机。
许韫心下想到,这下她也该功成身退了吧。
“看过昙花开花吗?”男人刚抽过烟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没有。”许韫回神,讷讷回复。
男人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夜幕下摇曳含苞的花蕾,静默的抽着烟。
他在等昙花开花吗?许韫在心中喃语。
她曾在书中看到,昙花每年只开一次花,花期在6~10月间,而昙花的开花难度极大,如今已是10月末旬,昙花却迟迟未开绽,今年只怕是看不到这盛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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