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功名,小茅拼命赶车,到达灵飞时,还是看到晏待时的马匹。
按照息再的要求,他不用再向公主传话,便驾车绕着宫城走,十分沮丧。路过堪忧阙,年轻的县人逃出,惊扰车马。小茅正想事情,被受惊的马摔到地上,气得骂人,又踢牲口:“真没用!”过后才抱住马颈道歉:“你被人驱使,来来去去的,连副好鞍都没有,唉,我凶你做什么呢,你不就是我?”他靠着鬃毛,想着省中的事,鼻子有点酸。
省中正排官秩。
小茅心心念念的事,在这天清晨开始。息再将新旧人员分为两批,依次授官,又削弱爵级最高的“列侯”,并去次高“关内侯”,多赐加官“位特进”,让左右亲近占领中外朝。
旦暮之间,很多老人变得一无所有。能忍的人都忍下了,不能忍的人触柱、归家、激起,至于上殿质问:“息再,你凭什么执权?我氏的兴衰荣辱,凭什么由你来决定?说难听些,谁知道你的身份真假?你不过是个逆反。你的威严来自何方呢?”
“来自楚王,”息再出示王印,“殿下正在宫中,不日践尊位,先令我以上化下,看看反应。不想诸位大人这样抗拒。嗯,殿下真不好出来与你们相见。哪怕相见,也要让甲士守在四周。”
蒙在鼓里的人,不知道楚王被息再关进笼子,单听他这番话,只觉得无法反驳——谁会背对后梁的明月呢——便喏喏地走了,过几天就有上书,说楚王被老皇帝所伤,所服却为好善之道,真是不可多得的明君,众人愿意臣服,希望早识大体。
息再很愉快,放下竹简,对揺落说:“有美名的人最好用。”
他突然发现阶下还有别人,正巴巴地望着自己。
“君侯。”与息再对视,那人立刻笑,像家养犬。
“谁啊,”息再让人将他赶出去,又批评揺落,“怎么放这样的人进来。”
“他是右扶风言拱的儿子言罕,这次言拱生病,便由他的大儿子来向大人进献黄金,还有,”揺落口吃了,“还有一二佳人。”
“不要。”息再去处理地方上计。
右扶风言拱,重金且善yIn,是首位归降的三辅长官。自从息再主省中,他多献钱物,且在乡里振铃宣讲时,优先推行新政令,算是十分配合。息再看不上他,却从来照收他的礼物,这次赶走他儿子,似乎有些不当。
荀揺落就觉得不当,私下去找公冶千年。
这些天,公冶千年陪着厉皇后,少听外事。听揺落讲完,他却不失判断:“揺落,你与息再一同长大,不信其他,难道不信他的头脑?我少年时,就常常因为失算,智不如他,而被他耻笑呢。”
失明的人安慰健全的人,让他好好看。
息再果然有动作:他处理完上计,从殿中出来,大声命令撤去今晚的宫禁,声音大到被驱逐的言罕都能听见,他灰溜溜地走着,不时回头,露出笑容。夜里,两名俏丽的扶风女子被送入禁中,一路畅通,第二天再送出。来接应的人说,使女们的四肢都是温的,软的。
言罕自以为立功,披上燕子绣外袍,不等人请,就入省中,刚进殿,发现众官齐聚。
息再坐在高处,正凝视他。
“君侯。”他心虚。
“啧,”息再撑着颌,“不如意。”
言罕几乎要投地,询问他何事不如意,并表明决心:言氏子会让他如意。
“你的人不如意。”
言罕说:“啊?”
左右人列竖起耳朵。
言罕通红着脸:“怎么,她们两人做了什么错事,让君侯不如意?我回去就让她们舂米!哦,还是,我还是回去让她们重学歌舞吧。”
息再打断他:“与这些无关。只是我想要的不是扶风女子,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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