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去食堂的时候,午饭时间都快过了。
好在谢勋和梁姝靠谱,坐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下午也是去看台上坐着玩,还不如留下等等他俩。
明月和明昀到的时候,谢勋伸手递出去俩纸袋子:“喏,煎饼果子。”
两个人道了声谢就坐在他们旁边吃了起来。
梁姝歪了歪脑袋:“g嘛去了,这么晚才来。”
“帮明月整理了下稿子。”明昀脸不红心不跳地慢慢说道。
没人会怀疑明昀的话,就像没人怀疑他数学题的答案会不对。
“等你们等到花儿都谢了。”谢勋叹了口气。
明昀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手机不好玩?”
谢勋嘿了一声:“主要明昀哥哥你不在我身边,我害怕,不敢玩。”
明昀默默咬了口煎饼,甚至微微挪了下身t离得谢勋更远了一些。
引得明月和梁姝大笑起来。
下午的太yan正晒,梁姝和谢勋把校服外套披在头上防晒,明月已经去了终点处当志愿者,明昀还是坐在他俩旁边,表情平淡。
梁姝转头,明昀头上并没有披外套,他看着指尖好像在想什么。
即使梁姝并不喜欢明昀,还是会被明昀的脸惊yan到。
明昀肤se白皙,在yan光的照s下显得他的皮肤泛着透明的光芒,他的睫毛上仿佛都落了细碎的光点,随着他眨眼的动作微微颤动着。他的眼睛颜se很深,被太yan光一照却变成透亮的黑se。
梁姝晃了下神,这么一看明昀和明月长得真的很像,他们都有长而卷翘的睫毛和抿起的薄唇。
梁姝默默转回脸,看到谢勋眨着一双圆眼看着她,模样单纯又懵懂:“怎么了?”
梁姝把校服盖住了自己的脸:“没什么。”校服下的脸颊都有点微微的红。
接力b赛在日头微沉的时候举行。
梁姝早早就去找明月了,两个人坐在终点线一侧又兴奋又紧张。
其实压根就没想过能赢过另外两个t育生班的同学,只是重在参与,完赛就好。
明昀是提前的200珠福利
提前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明昀一向是不会拖延的人,前一天听说了明月想回同州去给妈妈扫墓的事情,立刻就买了机票收拾行李,后一天就坐飞机去了同州。
同州与宜州不同,b起宜州的g热,同州的夏季是接连不断的y雨天。
母亲的离世是兄妹俩会刻意不提起的话题,搬到宁州后在没有再回来过。
他们俩回来只是跟姨妈打了个招呼,江家也礼貌x地派了人接他们和安排了住处,而舅舅和姨妈当然不会特意露面去亲自接待他们。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y雨天,细密的雨不断地落在车上。雨刷器把挡在玻璃上的雨划开,车里安静得过分。
明昀想要开口安慰明月,但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也不清楚明月是否对母亲抱着与自己同样的态度和感情,他跟明月很相似,却也不同。
于是这场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山脚下。
司机把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礼貌地递给他们一把黑伞,并解释会在这里等到他们出来。
他们道谢后就打开了那把黑伞。
江家世代都埋在这座山上,他们的母亲也不例外。
明月和明昀都穿着一身黑衣,y郁的颜se好想要与惨淡的天se和景se融在一起。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有雨滴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和鞋子与台阶的碰撞声。
明月觉得这一路上的情绪控制得还不错,直到她看到了母亲的墓碑。
她一下子跪倒在母亲的墓前,失声哭了起来。明昀紧紧地抿着唇,也跪在了一旁,收起了伞。
明月对母亲的情绪很是复杂,她ai她,依赖她,却又对她无奈。
她理解不了为什么母亲固执于父亲,以至于郁郁而终。假设母亲还在,他们的生活也会是天翻地覆地不同。
明月无法解释跟明昀有超出兄妹的感情这件事到底好不好,但她却一直因为这件事不安和焦虑。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内心又充斥着背徳的禁忌和耻辱。
但她想念她。
其实明月对于‘母亲离世’这件事,反应并不大,包括葬礼也是呆呆的模样。
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理解‘si亡’究竟是什么。
她跪在母亲的墓碑前,伸手0上黑白se的照片。
雨越下越大,她头发都sh透了,紧紧贴着她的面颊。雨滴打在墓碑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明昀却并没有想着,要举起那把合拢的伞。
为si去的人尽一尽哀思是更加安慰活着的人的行为。
雨帘交织着,明月的视线都模糊起来。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哄他们睡觉时唱起的歌,鲁冰花。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明月跪坐在墓碑旁,轻声唱起来。
明月的母亲,同样幼年丧母。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个妈妈。
有些事在初次接触的时候,似乎很难理解。但某一天,就会突然顿悟。就像现在,明月突然理解了母亲的心情,和这首歌。
明月曾经问过自己,问过明昀。离世的人他们都去了哪里呢?
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变成了夏天的雨水,变成了春天的花草。
明昀只是跪在一旁一动没动,他沉默着看向墓碑,又沉默着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下山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明月的眼睛通红,没有拒绝司机递过来的毛巾和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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