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誉之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 您担心, 万一哪天,我和格格分手,两个人相处尴尬, 也担心,到时候邻居和熟悉的人指指点点, 怕格格成为他们饭前餐后的谈资。”
龙娇说:“你应该比我清楚。”
林誉之当然清楚。
私生子这个头衔,他背负了这么多年。往前看十几、二十几年,那时候的思想可比如今要封闭得多, 林誉之看到的、听到的,不比龙娇更少。
“我知道这些, 所以不愿意再让格格重蹈覆辙, ”林誉之端正地坐着, 理智地同龙娇分析,“首先,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家,现在和格格产生感情属于顺其自然。我们两个人青梅竹马,从青春期到现在,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对方。而今年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纯粹的兄妹情了,也是我,情不自禁对她展开了追求。”
龙娇说:“别拿这些话来糊弄我,我不是你老师,没那个闲心听你做报告。”
“您最大的担心就是’分手后’该怎么办,我想了很久,该怎么让您消除这个疑虑,在这种事情上,行动往往比语言更具备说服力,所以,我已经为我和格格的结婚做好了充分准备,只要她答应,我就能立刻和她组成新的家庭。”
龙娇说:“结婚又不是不能离,都现代社会了,你这样不能说服我。”
她那压下去的烦躁又隐隐冒出了头,字字用力:“结婚不是万金油,万一格格还没做好准备呢?你只说你喜欢她,那她——”
龙娇不说了,这话有挑拨离间的嫌疑,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想破坏儿女在彼此眼中的形象。
不喜欢不赞同不接受是一回事,两头说坏话又是另外一件事。誉之和格格都是好孩子,好到龙娇连一句重话都不忍心说,只直戳戳地看着林誉之。
“万一格格和我走不到结婚这一步,也是我不够好,”林誉之轻声,“所以我也做好了准备,她现在在这边工作上班,少回家,也和家里面的亲戚邻居来往不多。如果您不介意,在您愿意将我以格格男友、您未来女婿的身份介绍给其他人之前,我心甘情愿地愿意为这段感情保守秘密。”
龙娇听得脑子都晃了一下,捋清楚后,她定定神,未置可否:“这也算不了什么。”
“格格的工作在这里,她喜欢这里的生活,将来也并不一定要回家;我可以将现在这套房子转赠给格格,当做她在这里安家立业的落脚所,”林誉之说,“这件事我一直想做,但还没来得及讲。”
龙娇不说话,手指抠了一下桌面。
“您和爸都退休了,也可以在这里长住,陪着她,”林誉之说,“熟悉的城市里流言多,那就避开流言蜚语。”
龙娇说:“你这样做,和那些劝人私奔、远走他乡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远走他乡,”林誉之说,“这里有你们,有她的朋友,她爱的事业,这可以是她的第二个家。”
龙娇说:“格格不会接受。”
“我知道,所以,您和爸愿意接受吗?”林誉之颔首,他说,“这个房子,也可以转到您的名下。”
龙娇哑口无言。
“我和您说这些,做这些,只想请您放心,”林誉之说,“放心地允许我和格格恋爱,请您给我一次能够堂堂正正牵她手的机会。”
龙娇不言语。
林誉之缓缓地说:“格格这些年,一直过得不开心。不知道您有没有注意到,她——”
他停下,半晌,还是决定不把这种事讲出。
而龙娇沉默一阵,问出声:“奥沙西泮,你知道这个药是治什么的吗?”
林誉之说:“主要用来短期缓解焦虑,或者治疗Jing神抑郁。”
龙娇长久地依靠着椅子,好久,她双手捂住脸:“那你知道格格前段时间一直在吃这个药吗?”
……
林格昨天又惊又慌,早晨醒得也晚,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多,惊得她急急下床,拖鞋穿反了,也没功夫去换,直直奔跑出去。
林誉之不在,林臣儒也不在,只有龙娇一个人,在低头剥橘子。
龙娇剥下的白色丝络都盛在一个干净的白色小瓷碟中,堆成一个Jing巧的小山,像落了满山的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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