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谢怀瑾心中还有气,也被姜灵竹这出实诚的苦rou计给逗的哭笑不得,他伸手抓住她准备再次拧胳膊的手,眉眼间颇有些无可奈何:“我现在怀疑你一开始哭哭啼啼也是在使苦rou计了。”
姜灵竹犹豫了几息,有点心虚:“昂……是……”
倒真是有种诚实到底的做派。
谢怀瑾睨了她一眼,侧眸看向山脚下的木槿花海,黑瞳幽深:“我有件事想不通,你说嫁给我是觉得无需同房,可成婚那日又主动要和我圆房……总不能是在使美人计?”
“这个……”姜灵竹咽了咽口水,神情有些尴尬,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怀瑾声音淡了几分:“山也爬了,树也看了,回吧。”
他转身就要下山,姜灵竹这才急了,刚刚明明都有了哄好的趋势,可不能功亏一篑。
她一咬牙,心一横,喊道:“婚礼那天你让刘珍珍来陪我,她送了我新婚礼物,是、是根玉势!我藏到了床褥下,怕你发现所以才说要和你洞房,想偷偷将东西拿走的,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玉势现在还在我屋子里,你要不信我回去找给你看。”
她说完,眼睁睁看着谢怀瑾隻顿了那么几息就接着往山下走,连忙小跑着追上去,哭丧着脸:“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要下山,谢怀瑾,你真打算不理我了吗?”
“我不信。”谢怀瑾不着痕迹的放慢脚步,语气正经:“回去找给我看。”
哈?
姜灵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下山去。
“真真真真要看啊?!”她说话时险些咬着舌头,实在是被吓的不轻。
老天作证,她说是那么说,但真要她将那玉势捧到谢怀瑾面前,光想想她就已经羞耻的不行了。
偏偏谢怀瑾很认真,伸手搀扶住她,道:“不看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我可以发誓,绝对是真的!”
她毫不犹豫的举起的手被拉了下来,谢怀瑾声线冷淡:“赏花宴那日,你也曾以性命起誓。”
说到赏花宴,姜灵竹虽自知理亏,但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几句,她缩了缩肩膀小声嘟囔:“我当时发誓说的是不嫁给孙永民这事,不算骗人。”
触及谢怀瑾凉凉瞥来的一眼,她立马闭上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回程路上姜灵竹几次试图打消他要看玉势的念头,但谢怀瑾似乎完全不信任她了,她要再说,他就低声叹一句不敢信。
愧疚上头,姜灵竹只能放弃抵抗,将人带到了屋子里。
她的陪嫁箱子倒是没人动过,从底下扒拉出那长匣子后姜灵竹长长吐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脚腕。
随后她整个人犹如离弦的剑般,嗖一声从谢怀瑾身边窜过,将匣子往他身边一丢,停都没停,风中飘着她含糊不清的话。
“你自己看,我身上太脏了先去洗个澡!”
谢怀瑾漆黑眼瞳中似乎卷着层浪chao,无端的透出几分危险气息,他看都没看那匣子,随手丢到了床上,手指轻叩桌面,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出了屋,径直往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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