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罗津，宾客也已散完，罗盛叫住郝加诚一行人，邀他们吃个宵夜。

    沉团团还在乡下，周柚不能久留，她表示可以先带卫苨回家，但周熤不放心，于是承诺改天请客赔罪后就先走了。

    前厅保洁开始打扫，四人移步后院，喷泉停下后，园子彻底安静下来，连风吹过草坪的声音都能听见。

    整个晚上乔芄跟着罗津走了一圈又一圈，脚都肿了，她靠着郝加诚肩膀，累的不想动。

    郝加诚任她靠着，边吃边往旁边的碗里夹菜，听罗盛说着今晚的收获。

    酒会效果不错，谈下几个项目，还有人主动投资，下周就要开始忙碌，他想将设计方面的业务包给郝加诚来做，不过亲兄弟明算账，该给的钱还是要给，一分不能少。

    郝加诚没意见，他野心不大，有的挣就行。

    没人再接话，施枻饿了一晚上，忙着吃东西，乔芄在切牛排，不紧不慢的样子，罗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她：“你居然没有异议？”

    乔芄头也没抬地说：“现在只是说说罢了，等真的开始合作，到时进会议室谈”

    和郝加诚不同，她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谈工作，会影响思路。

    果然如此，罗盛就知道乔芄不是吃亏的主，到时候怕是免不了一顿争吵。

    郝加诚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好像从楼上下来后乔芄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倒了杯热水放在餐盘边，问她和罗津在楼上聊了些什么。

    没想隐瞒，乔芄本打算回家再聊这事，不过既然他问起，现在说也无妨，反正罗盛和施枻都是朋友。

    “叔叔想让我去留学”

    施枻从碗里抬起头来吐槽：“你们有钱人都喜欢出国读书吗？”

    乔芄没忍住反驳：“你不也是从英国回来的吗？”再说了，她何德何能称得上有钱人，这一圈里就她最穷。

    施枻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哦，我也是”

    罗盛好笑地踢了他一脚：“你怎么跟个傻子似的，在哪儿读的书都能忘”

    施枻挠挠头，尴尬地说：“过去太久了”

    他回国早，那会儿又总是一个人呆着，日子过的太无聊，没什么值得回忆的生活，久了自然就忘了。

    乔芄问郝加诚：“你想我去吗？”

    郝加诚沉默着掏出根烟，拿起打火机，摁亮火苗后却没动，犹豫了下还是没点。

    认识这么久，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他都没有干涉过乔芄的决定，过去如此，以后自然也一样，他反问乔芄：“你想不想去？”

    “想”

    “那就去”

    “也许要去很久”

    顺利三年，不顺利的话，四年五年都有可能。

    罗盛和施枻没有插话，他们碰了下杯，默默喝着酒。

    郝加诚感觉她今晚有点降智，这算什么问题：“电话，视频，还可以坐飞机，见面很容易”

    只要有心，一个月见一面不难，反正他不差这点机票钱，不过是麻烦点，那也无所谓，就当度假，所以时间多久真的不重要。

    他又不是等不起。

    乔芄明知道他不会阻止，问也问不出第二个答案，可还是问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什么样的回复，或许她只是习惯了寻求郝加诚的意见。

    气氛变得沉闷起来，好像四周被罩上了一只不断膨胀的气球，惹得人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罗盛憋的难受，他无语地说：“只是出国读书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至于吗？我那会儿没事就回国玩儿，和在国内上学没什么差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