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幸亏你跟我说。”金澄恍然大悟,放下酒杯冲时绰谦意一笑:“对不起啊时总,这个还真不知道。”
“没事。”时绰回道。
眼瞅着这件事就这样掀过去,顾倚风松了口气,可一低头,屏幕上赫然跳出来一行字。
【工具人:你的这个朋友,倒是挺内部。】
意识到这家伙在有意嘲笑自己,顾倚风不满地回了个表情包。
与之前的可爱风格不同,这是一张怒火中烧的熊猫头,头上还挂着三个字。
要你管!
连标点符号都很气势汹汹。
刚把表情包发过去,顾倚风的手臂就被人一撞。
她抬头,就看见金澄低声说:“别老是玩手机,这次机会难得,咱们可得跟两位大佬搞好关系。”
默默按灭屏幕,顾倚风摆出一副“知错就改”的乖乖脸。
这一幕被时绰看在眼里,他瞥向安静如斯的手机,眸光一沉。
玫瑰夜
午饭结束后,时绰因为有别的事要先走。
司机正好到餐厅门前,金澄不忘一路相送。
起初顾倚风一直好整以暇地欣赏金澄还有什么狗腿的套路,可目光不知不觉地,就又挪回到了时绰身上。
她看见他不动声色地指了指手机,了然于心。
时绰刚走,徐疏寒就也扯了个蹩脚的理由,“顺路”将尤鞠送回去了。
等两人回到剧组,下午的戏份准备就绪。
顾倚风习惯忙碌,也热衷让自己忙碌起来,哪怕从小到大无数人对她说,以顾家的势力哪怕她什么都不干只花钱,这辈子也能富足到惆怅。
可她的叛逆是骨子里的,他人说的越好听,她就越想试试与那个“好”截然不同的路。
比如高三时,拒绝了家里已经安排好的出国留学,非得参加高考,连报考的大学也特地选了所距离魔都几百公里的,甚至还开始在大学时期瞒着家里人写小说。
而她这些年,唯一的顺从,就是和时绰结婚。
当初之所以同意联姻,其实与两家的利益纠葛没多大关系,只是单纯因为年迈病重的外公希望她早些结婚,而她又恰好很欣赏时绰的脸。
不过她对时绰也没报多大希望,毕竟那家伙手段狠厉的名声在外,年纪轻轻就成为时家真正的掌权人。
她当然不认为他会是甘心溺于儿女情长的人。
巧了,她也不是。
几个小时过去,顾倚风终于“舍得”看一下某人发的消息。
【工具人:回去记得看礼物。】
她眉间见褶,有些不明白时绰为什么这么执着。
明明之前他也送过很多次,但每回都是送完就完,从来不会在意她看没看、戴没戴,丝毫不上心。
偏偏这次,太不寻常了。
收工回到酒店,早就夜色浓重。
推门进房间,顾倚风忙不迭地将礼物盒从一众化妆品的瓶瓶罐罐中找出来,连拆缎带的动作都有些粗鲁。
四四方方的礼盒盖子被揭开,里面正安静地躺着只珠串手链。
本应玉白色的珠子盈着温和的蓝,像初晨的早雾,又有点形似夜半子时的圆月。
透亮,温润。
她对宝石很有研究,一眼便认出这是月长石。
算不上值钱,真正令她眼前一亮的其实还是每颗月长石一侧都会搭配的小钻。随着她举起手链的动作,钻石也随之闪烁,仿佛是满月周围的星子一般。
狐狸眼盯着十几颗小珠子眨了眨,她忽得想起来,今天时绰戴的胸针,上面镶嵌的好像就是一颗个头比较大的月长石。
而圆石的周围,也点缀了几颗小钻。
她抿唇,心底萌生出一股很怪异的情愫。
很少有人会将胸针直接别在衬衫上,所以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看见的,所以一次又一次做出跟以往并不相符的行为。
深吸一口气,她烦闷地将手链甩到床头,又拿起手机,点进跟某人的聊天页面,一排字在聊天框里来回输入了七八遍。
最后还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发出去。
闭上眼睛沉思了会儿,她放弃了,果断退出微信。
又点进有大眼仔标识的app,熟稔地切换账号后,顶着硕大的黄v标识,和近百万的粉丝发了条微博。
【顾十四:深夜提问,如果一个男人送礼物开始用不寻常的小心思,他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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