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一边点头答应一边保证:“佳佳姐,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阮想送走朱佳佳后,倒头就睡了,等再次睁开眼,天都黑了。
朱佳佳这一天工作照常忙归忙,心里倒还是老惦记着住在顶楼的那一位,时不时还询问套房的管家,客人有没有要求什么服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个字“无”。
朱佳佳还盼望着周景维能再过来酒店一趟,好让她把阮想已经住进去的消息告诉他,然而最终周景维还是没再出现。
仿佛昨日雪夜里专门过来叮嘱的人,就像是张启宸说的那样,是真的喝醉了。
恐怕一早醒来,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探监
阮想并不是爱占便宜的人,自觉白住了一晚套房,已经够了,索性第二天一早,就从云山酒店退了房。
重新在即将入职的公司附近,另外找了酒店。
原本悠莱公司给她准备的公寓也是在公司附近,但是面积不大,一室一厅的,一个人住还行。
阮想是想工作差不多稳定下来后,要把丛安接过来住,凯蒂估计是不愿意从lun敦来中国,所以阮想还得另外找保姆。
公司提供的公寓,肯定是不够住了,阮想选择了住房补贴,打算一次性到位,租个大一些的房子。
阮想租房预算给的充足,很快就找到了满意的房子,从酒店搬了过去。
这一切安排妥帖后,刚好也到了约定探监日子。
普普通通的周二,阮想独自一人,去了燕城第二监狱。
城郊的燕城第二监狱。
“阮悉,探监时间到了,你准备一下。”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跟在狱警的后面,到了探监室,狱警解开阮悉的手铐,让他进去。
阮想隔着玻璃看着身穿牢服的阮悉缓缓走来,步子几乎是拖在地面上,好像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似的。
阮悉的头发被剃的很短,脸似乎是比阮想印象里圆了一点,眼神里,缺了当初的桀骜和叛逆,看着既怯又稳重,十分矛盾。
彼此拿起电话后,稍微沉默了一下,还是阮想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你不会同意来见我。”
阮悉抱着复杂的心情,一张口,声音是颤抖的,
“姐。”
七尺男儿,瞬间就红了眼眶。
阮想相比较阮悉来说,非常淡定。
这三年来,自从当初的事情发生以后,阮悉进了监狱,她一次都没来探望过。
“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阮悉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从哪头提起。
“我来看你,并不是原谅你,况且,我也没有资格原谅你。”
“只是我现在从国外回来了,惦念着我们那一点血缘关系,过来看看你。”
阮想近乎无情的话语,也没让阮悉难过太多,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如今遭了这些下场,一点都不冤,全是罪有应得。
阮想面上显得冷淡,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她与阮悉差了四岁,八岁父母离婚,她跟着母亲生活,阮悉跟了父亲。
十六岁母亲去世,她那二婚的父亲,又将她接了过去和他们一同生活。
虽说她过去同住以后,阮悉的性格已经和她记忆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对她,还是很听她的话。
“姐,我知道,无论如何,你能来看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阮想最终还是将语气放正常了些,
“阮悉,剩下的几年,你好好改造,以后出来,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本来还有很多要警告的话,阮想还是收住了,没再往下说。
阮悉一直点着头,没抱怨一句。
后来大概再说了会儿话,探监时间就到了,阮想在放下电话的前一刻,听见阮悉对她道:
“姐,后天是青柠生日,你能帮我去看看她吗?”
阮想没有回应,挂了电话,直接走了。
到了第二日,阮想还是在花店买了束花,打车去了燕城陵园。
她提前了一天,要是真的周清柠生日当天再过去,她怕遇到周家的人。
燕城的冬天本来就是萧瑟,光秃秃,Yin沉沉。
然而陵园的松柏最多,倒还保留了点灰蒙蒙的绿。
阮想把花束放在了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孩,容貌清秀美丽,笑起来嘴角还有小梨涡。
很年轻,甚至让人怀疑有没有成年一样。
鲜活的相貌覆了层黑白灰,就是随便路过的人看一眼,也会心生怜惜,怎么这么年轻,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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