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不是跑去了别的地方,而是冲进了厨房,麻溜的将今天切菜的厚背菜刀拿上,然后又立马跑出了厨房。
而在她离开厨房的这瞬间,她已经看到牧随起身了。
牧随没有面向孟如寄,而是面向林夫人。
孟如寄猜到牧随想要做什么,于是飞奔道牧随的面前,抓了他的手几乎手把手让牧随握住了菜刀,然后她握住了牧随的手,拉着牧随的手,捅向了自己……
……的头发。
菜刀落地,“当啷”一声。
刀很钝,孟如寄连头发丝也没有断一根。
牧随很错愕,他望着面前的孟如寄,一时之间,所有的表情在脸上都凝固了。
孟如寄气喘吁吁,以沉默回应他的错愕。但她还是在观察,观察到牧随神色恢复如常,她知晓,咒毒已经停止了。
孟如寄松了一口气。
此时,一旁传来了林夫人的抚掌大笑之声:“妙啊妙啊。”林夫人大赞,“如此一刀,实在妙啊。”
孟如寄这才看向林夫人。
林夫人笑得过于开怀,甚至咳嗽了两声,方才止住了笑意。她颇为满意的对孟如寄点点头:“孟姑娘,我若是有儿子,也想要你做我儿媳。”
谢天谢地,还好她没有。
孟如寄没吭声,林夫人笑着起身,回了房间:“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我休息了。”
劫后余生,孟如寄舒了口气,接着坐下来,把自己碗里已经放凉的rou塞进嘴里吃了。
牧随还站在原地,似乎还有点没有跟上孟如寄的思路。
“坐下。”孟如寄告诉他,“今天这两盘rou要吃完,别浪费,不然对不起这两只羊。”
半晌的沉默后,牧随坐下了,他跟孟如寄一起,吃着这两盘他们养了三天的羊。两人吃得都很沉默。似乎不是在吃羊,而是在吃未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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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
来了这么多天,孟如寄第一次在这濡尾草荫的房子里跟牧随面对面坐着。
为了提防他跑了,孟如寄还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以十指紧扣的方式。牧随挣扎过,但挣脱不了,于是就放弃了。
他任由孟如寄抓着他,坐在他对面,一脸严肃的与他说着正事:
“今天林夫人让我们杀羊,让你捅我,那明天,她一时兴起,真要我们互相残杀呢?更过分的,要是让我们自裁呢?我这小聪明,耍得了一时,也不能时时都蒙混过关啊。”
牧随一声冷笑:“夫人今日反应过来了?饮毒茶那日,不是信誓旦旦,英勇极了吗?”语调是他惯用的冷嘲热讽。
孟如寄撇嘴:“夫君,你回忆回忆,搞搞清楚,分明是我提醒了你,但你不顾危险饮了那茶,我饮茶,是为了陪你。”孟如寄拉着他的手,用力握紧了指缝,故作情深道,“这叫,生死与共。”
牧随皱着眉,又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我不需要你陪。”
当然他挣扎失败了。
于是牧随只能耐着性子道:“我有戾气傍身,有退路,你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你不如趁早放弃……”
“夫君要灭世,对所有人都该杀伐决断才是,怎么还给我留退路呢?”孟如寄在桌上撑着脑袋,打量牧随,“反正我阻止不了你,这世界以后也是要没的,我不如趁现在腿一蹬,在你旁边断气算了,不活了。”
牧随闻言,神色一冷:“孟如寄……”
“你是不是舍不得呀?”孟如寄打断了他的话,仍旧撑着脑袋,好似很随意的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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