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羽凌平日有晨跑的习惯,穿戴整齐出门时,孙彻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着。现在是周三早晨,昨晚她答应了孙彻要开车送她去学校上课。
公寓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因为毗邻江畔,天蒙蒙亮时,步道上就笼罩着淡淡的晨雾,而微凉shi润的空气对于提神醒脑总是有奇效。她从周一早晨就恢复晨跑了,也想借此机会认真思考一下,自己与孙彻日后到底该如何相处,但事情看起来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复杂。
孙彻前一天着实被折磨惨了,又是睡到中午才起来。周羽凌向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儿,觉得这会实在没必要去热脸贴冷屁股,便也没管她,就看着她自己点外卖、吃饭。点餐之前这人还极其礼貌地询问了周羽凌要不要一起,听她说吃过了就再没说什么。下午周羽凌继续剪她的视频,孙彻则坐在客厅的地板上,电脑搁在沙发上,在那闷头做自己的教学课件。中间一度做不下去了,就侧头趴在沙发上,一脸幽怨地盯着坐在另一头的人,而周羽凌只装作看不见,倒也相安无事。
周二原本也差不多,不过孙彻起来时把自己收拾一新,饭也没吃就出了门。晚上九点多有人按门铃,周羽凌从猫眼看出去,门口站着个女人,怀里趴着的人一头长发,发尾发白,赫然就是孙彻。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直接开了门。
门外的两个人周身萦绕着散不去的酒气,孙彻一看就是喝多了,那个高个的女人看上去最多也就是还清醒。这人长发挑染成红色,眼神透着点戾气,大概率是个alpha,但举止还算得上礼貌,先是询问确认了一下她的身份,然后才说自己是孙彻的朋友,来送她回家。
周羽凌没让她进门,直接在门口把孙彻接过来,让她趴在自己怀里。刚扶稳就有人给红发的alpha打电话,她按了接听,冲周羽凌点了下头当做道别。进电梯前周羽凌听见她对电话那头说着“已经送到了,马上下去,你别急”之类的话,看来晚上应该是她们好几个人一起喝的酒。
关上门,她才有机会仔细审视怀中的醉鬼。这人似乎还未完全醉过去,趴到人怀里就自动将滚烫的脸颊贴到周羽凌的颈窝,汲取丝丝缕缕的凉意,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后颈的信息素阻隔贴翘起一大半,尚未愈合的齿痕就明晃晃地印在皮肤表面。中午穿出门的米白色羊绒衫和藏青色长裙还规规矩矩地裹在身上,衣摆略微扯出来一点,西装外套却只是披在肩上,随着她伸手环抱周羽凌腰身的动作逐渐滑落。
周羽凌也抬手搂着她,俩人一起挪到沙发边坐下,这人倒是毫不客气地用四肢将周羽凌锁住,脑袋在她胸前乱拱,继续找了块凉的地方把脸贴着。喝醉的人浑身发烫,再加上身上的羊绒衫和毛呢裙子,抱起来软乎乎的。周羽凌将衣摆从她裙腰里扯出来散热,怕她待会难受,索性就安安稳稳地抱着,手心探在衣服底下缓慢地捋她的后背。
她身上酒味其实不算很重,又被颈后不断逸散的信息素的味道掩去了大半,大概就只是单纯的酒量比较差劲。原本就打算抱着哄她睡着或是能清醒过来最好,但孙彻的字典里大概从没有“老实人”三个字。
醉酒的人也没什么羞耻可言,就算有也只装作没有。她就为了从对面的人身上讨点清凉,贴在她胸前的脸颊不断变换位置,直到将周羽凌睡衣前襟都蹭散了,额头和鼻尖都陷在绵软的rurou里,嘴里高高低低地喊着周羽凌的名字。周羽凌也摸不准这人的意识到底还剩了几分清醒,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又确确实实被她撩拨得腹中火起。
周羽凌快速在心中调整了一下自己最初的打算,面对孙彻这种没脸没皮的家伙,就不能玩循序渐进那一套——一举拴住她的心难于登天,但拴住她的身体还不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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