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记面馆》作者:蕉白
文案:
【小镇青年+救赎向+现代言情+甜宠+双向奔赴+乡村】
严锋他妈张淑蓉在自家店门口救下一个瘦骨伶仃的小乞儿。小乞儿说她要留在店里做小工,只用包吃包住外加一丢丢薪水,就当报恩。
严锋:这年头就业压力这么大吗?骗子不去骗财骗色,居然出来骗工作?
张淑蓉催着儿子相亲,严锋打心底里拒绝:单身快乐,拒绝搭伙。
后来,小乞儿被养得白白嫩嫩,上门提亲的人都快把严家的门槛踏破了。
严锋急了,找到小乞儿:能换个报恩方式吗?不用当牛做马,只用以身相许那种。
第1碗面
今日是东平镇赶集的日子,天刚麻麻亮,严锋就起床了,简单洗漱后进到厨房,拿出一根五六米长的白色软管,一头接在水龙头下,另一头放到两步开外半人高的不锈钢煮锅里,拧开水龙头往锅里放水。
母亲张淑蓉在旁边清理鸡毛菜,昨儿傍晚时分老李头送来的。老李头住在镇东两公里外的青竹村,年轻时候就以卖菜为生,凭着这手艺把一儿一女供到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儿女都在城里找了工作,安了家,就准备把老两口接到城里去享享清福。老李头耐不住城里的悠闲日子,留下老伴儿在城里带孙孙,自个儿回到青竹村继续种菜卖菜。
严锋父亲严世林还在世的时候就在老李头这里买菜。因为要天天买,后来就定好了让老李头头天傍晚送新鲜的来,钱一次一结。严锋接手面馆后,保留了这个习惯,仍然让他每天送。
过了一夜,鸡毛菜的菜叶有些打蔫。但扔进水里泡上一会儿,就会恢复原本的脆嫩、水灵。老李头做事细心而讲究,菜上不见黄叶、老叶,根须上的泥沙也捋得干干净净。张淑蓉做事麻利,右手拿着把小剪刀,左手抓一把鸡毛菜,咔嚓咔嚓剪掉根须,顺手扔进脚边接了半桶清水的塑料水桶里。
摘好了菜,张淑蓉坐到旁边切葱姜蒜。严锋点了支烟,抱着膀子站在煮锅边等水开。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走到五点半,六点钟要开门,得趁这个时间把早饭吃了,不然待会儿忙起来根本没时间吃。
“妈,今天想吃啥?吃不吃包子,我出去买?”严锋叼着烟深吸了几口,待那点猩红快燃到过滤嘴,才掐灭了烟头,问张淑蓉。
虽然严家也卖早餐,但也不可能天天顿顿吃面。好在东平镇街上好几家卖早餐的馆子,包子、油条、麻饼、花卷,应有尽有,可以经常换换口味。
“不想吃包子。”张淑蓉回了句,扔下手里的蒜瓣,去灶台上拿了个小煮锅,接上水放到煤气灶上,“吃醪糟蛋吧,我昨天在赵凉粉那买了一斤醪糟。”
赵凉粉是镇上一个卖凉粉起家的女人,四十多岁,赵是她夫家姓,本姓什么少有人知道。因为手艺好,一碗凉粉调得鲜香麻辣,滋味十足。打出名气后,大家便叫她赵凉粉。她也没个固定店铺,只每天推个三轮车沿街叫卖。早年只卖凉粉一样,后来车上渐渐多了凉面、醪糟、粉子、汤圆这些日常吃食。
十分钟不到,两碗热气腾腾的醪糟蛋就出锅了,白澄澄的汤里卧着胖胖的荷包蛋,晶莹莹的糯米粒,几颗红彤彤的枸杞子点缀其中,满屋子酸香。
母子俩吃得鼻尖冒汗,吃完了早饭,张淑蓉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严锋去开店门。
卷帘门轰隆隆拉开,天边已经泛起蛋壳青,街上有赶早市的人来来去去。
严锋打开门头的招牌灯,“严记面馆”四个红彤彤的草体字便亮了起来。
第2碗面
赶早市的人出门早,等不及在家吃早饭,一般就在街上的店里随便吃个面,或者包子馒头稀饭,便宜又管饱。
开门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就有客人进店。
严锋系上围裙站在煮锅边,抄起一把水叶子面丢进锅里,任它沸腾翻滚。趁这个时间在旁边的桌板上一溜儿摆开面碗,把葱花姜水蒜泥猪油,酱油陈醋盐巴油泼辣子舀进碗里,再添上一大勺鲜香、浓郁的大骨头汤。
一分半钟,面煮好了。严锋一手漏勺一手长竹筷捞起来分装好,顺手抓一把翠绿的鸡毛菜扔进煮锅,翻腾十秒后捞起,每个碗里夹上一筷子,再舀上一勺浇头,齐活儿。
张淑蓉负责端面、收碗、收钱。七点过的时候,赶早市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隔壁初中上学的孩子们又涌了进来。学生们赶着上早读课,恨不得刚坐下面就端上桌,整个店里都充斥着“老板,快点,赶时间!”的催促声。母子俩一早上忙得脚打后脑勺,没个喘息的时间。
一忙就容易出错,早高峰过去,张淑蓉坐在收银台后面盘账。有些客人刷二维码,有些直接给现金。二维码收的在严锋手机上,现金收的在她拴着的围裙兜里。
“哎,人老了,不中用咯,又少收了两个人的面钱。”张淑蓉对完账,皱着眉头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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