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真的醉得太深,简年折腾了半天,那个人居然一点痛感也没有,简年忍不住自嘲,“第一次给活人当医生,却也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时间就如同散落指缝的沙,一点一滴的过去。
包扎完脚上的伤,简年才突然想起江屿风背上还有玻璃渣子,之前一时情急忘记先处理伤口再让他躺下,这会儿床上一定有细碎的玻璃片。
他走到床边,试图将他叫醒。
可是没用。
正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江屿风迷糊间竟一把将他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男人胸膛坚硬的肌理刹那间贴合着他的侧脸,强而有力的男性心跳毫无预兆地钻进了简年的耳槽。
江屿风的胸腔此起彼伏,坚实的手臂将他的柔弱整个包裹。炽热的温度烫了大片。
“念念,别走。”江屿风紧紧阖着眼,脑袋在简年的肩窝子处摩挲着,嘴里一个劲嘀咕着。
简年心里一惊,年年?是在叫他吗?怎么可能?
他悄悄挪开江屿风的手臂,一抬头便看见了江屿风深深皱起的眉头和他眼角的shi润。
简年缓缓站起,江屿风在迷糊中伸手去抓,抓了个空,半个身子都垂在了地上。
后背上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映入简年的眼帘。
他怎会知道,这些细碎的,糜烂的口子,比起他心里的伤有多么的微不足道。
简年轻轻叹了口气,秀眉紧拧,小心翼翼地脱下他的衣服,就在那健硕的背脊变得清晰的那一瞬,简年眸底的愕然无声无息的划过眉梢。
江屿风的背,深藏着好多疤痕,深浅不一,有一道伤疤更是斜跨他整个背部。
那么长的一条疤。
他是商人啊,江屿风难道不是香城的首富吗?一个生意人,身上为什么会有这样深刻的痕迹?
简年不敢想下去,加快了手部动作,将所有的玻璃碎都用镊子夹出来,又给他上了药。
等他全部处理好的时候,江屿风的身躯整个掉在了绵软的地毯上。
“掉就掉吧,这会睡在地上比睡床上安全。”他嘟囔了句,去自己房子拿了床被子给江屿风盖上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中午的阳光温暖如纱,大片散落在男人的头顶。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和脚上都嘶嘶的疼。
眯着眼无意间看到床边的垃圾桶里残留着很多棉花球和纱布,再看,身上的伤口被雪白的纱布一丝不苟地包好。还有身上的被子。
才一夜,镜子的自己变得很陌生,浅浅的胡渣有些刺痒,记忆断了片怎么也接不上。
当他走出房间的时候,管家已在客厅等候了许久,桌上有热牛nai和面包片,从意大利空运来的白瓷盘里放着他最钟爱的鱼子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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