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奕投靠了北狄,做了北狄王侄女的夫婿,这两年他一直在为北狄办事。上京自从被攻破后,几经易主,从北狄又辗转到了河北韩冀、山东赵信的手里,最近两方争夺上京,已成胶着之势。北狄有意趁此将上京夺回来,因此派桓奕来扬州劝魏谦对韩冀假意出兵,分散两家的注意力。
“他不值得你等他,这样的杂种,他不配!”桓骥切齿道。他忽然伸手去抱她,想给他支持和勇气,俞惜一时间被他抱得喘不上气。
“幼清,你跟我走吧。”
俞惜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只觉得两年来寻找和等待都极荒唐可笑。原来他竟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人。在她心里,他一直光明磊落,坦荡如清风明月,可是今日所见所听的一切竟打破了俞惜心中的所有印象,她觉得恶心并后悔。
俞惜没有哭出声来,只是渐渐落泪,桓骥就在一边陪她。
“别哭了,他那样的人不值的。”他一遍遍说着。
“我知道,你让我自己哭出来就好,憋在心里总放不下。”俞惜抱着膝盖红眼道。
两年前过往一幕幕浮现在俞惜眼前,她仔细回想着两个人告别时候他的神情容色,又细想着最近几天所见的桓奕的面目,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
良久,俞惜收敛情绪道:“我想见他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还想着他?他现在狼心狗肺,你不怕他要害你?”
“只见一面,有些话当面问清楚,见过了,我就跟你回阆州去。”
这条件倒没有让桓骥拒绝的余地。
他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桓奕并不好接近,而且两个人如今的身份也说不上话。桓骥告诉她,现在桓奕身边有两层护卫,一层是北狄王派来的,一层是北地公主派来的。
“这北狄公主倒对他用情颇深,走到哪里都叫人看着。生怕人飞走了。”桓骥耻笑道。
不对劲。
一切都极不对劲。
俞惜没说出来,只说了自己的打算。就刚才听到的消息,桓奕还会在扬州待一天,他和魏迁已经达成协议,明日,魏迁在府里为他办饯别宴,庆祝两方合作成功。
俞惜让桓骥想办法让她替掉其中一个歌女。
“你还会歌舞?”桓骥一脸探究。
“我自有应对之策。”
两个人说了一番话,已经是中夜了,桓骥厚着脸皮开口。
“要不我今晚留下来吧,你看外面盯着的人不少,夜也深了,回去真不方便。你这里有状况,我才好照应。”
俞惜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翌日,魏迁在府中办了一场小型宴会,并没请外人,主要是对桓奕介绍他的手下还有家人。俞惜的身份留在府里尴尬,她借口药铺有事急着处理,紫茸也同意放她回去。
酒到中旬,席上开始安排歌舞,俞惜让桓骥买通了其中一个表演个节目的歌姬,到时间了,自己穿着她的衣裳,戴半张面具上场。
俞惜弹琴,自弹自唱,唱了一首《车舝》。
“间关车之舝兮,思娈季女逝兮。匪饥匪渴,德音来括。虽无好友?式燕且喜。
依彼平林,有集维鷮。辰彼硕女,令德来教。式燕且誉,好尔无射。
虽无旨酒?式饮庶几。虽无嘉肴?式食庶几。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
陟彼高冈,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叶湑兮。鲜我觏尔,我心写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觏尔新昏,以慰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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