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承认,我这位朋友是个好人,不过或许不是大众认知的那个“好人”。
就像在朋友眼中,我也是个“好人”。
我真希望在你眼中,我也能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学长。
小麦穗。
——可惜不能将所有事都展露给你。
周围有人过来借火,朋友顺手从口袋中取出打火机,递给他。
我看到那雕刻Jing致的蓉花在朋友手指间盛开,漂亮,绚丽,栩栩如生。
我问朋友,他认为会是谁呢?
他想了想,说:“大约是叔叔。”
我点头:“巧了,我也这么想。”
我的确这么想。
朋友的父亲谨慎,更善于隐藏,以至于这桩婚外情,直到厂长过世后也没有被发觉;他仍旧回去见林棋蓉,我们亲眼撞见过他如何同林棋蓉进去同一个酒店……
亲眼目睹这些的朋友,控制不住地干呕,他死死地捏着手掌心,短平的指甲把他自己的掌心抠得鲜血淋漓。
他回去还要继续面对那伪善的父亲。
我完全想不到我父亲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他年轻时候出车祸没有死,后来和人打群架也没有死。或许是祸害遗千年,他的生命力这样茁壮,在和胡文民酒后打架,也只是断了三根骨头瘸了一条腿。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就像被电视台刻意忽略过的事情般不可思议。
比如胡文民和林棋蓉其实都是二婚,林棋蓉的那个女儿是她前夫的,和胡文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胡文民最爱的不是他那可怜的、因病去世的第一任妻子,也不是林棋蓉。
而是我的母亲。
和林棋蓉长相相似,小名也相似的、我的母亲。
十几年前,我的母亲曾和丧妻的胡文民有过一段短暂的恋情,遗憾家中长辈反对,最终选择分手。
分手的母亲黯然神伤地嫁给父亲,并决心向过去告别。
新婚不久,父亲在外公家帮忙修家具,无意间翻到了母亲少女时期厚厚两本日记,记载了母亲和她初恋的无数酸涩、甜蜜事迹和心情。
——以上是父亲的版本。
他尝试告诉我,所有的暴力都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是感觉受到了欺骗。他发现了我母亲欺骗他,发现我母亲早就和胡文民做尽了一切事情,他想尝试告诉我,这些都源于男人的本性,是嫉妒。
但我要告诉你。
这是错误的,小麦穗。
嫉妒是正常的情绪。
但为此伤害人是错误的。
小麦穗。
你不要怕,我不会这么做。
我绝不会伤害你,我发誓,我保证,我知道你爱……
但没关系,小麦穗,我爱你。
我不会为你对他的偏爱而伤害你,我也不会因嫉妒或吃醋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你是无辜的。
——当然,我也不是说,我的朋友有错。
你如此明亮,他和我都像夜间的飞虫逐光般本能向你靠近,你怎么会有错?
他也没错,爱你是我们的本能。
就像Yin沟里的青草也需要阳光。
难道我要像侦探小说中写的那样,在朋友游泳时,给他不着痕迹地下一些药?降低他血压,令他头晕脑胀地昏厥,淹死在水里?
还是降低他血糖,让他在低血糖状态下危险驾驶,造成车祸意外身亡?
噗。
骗你的,小麦穗。
开个玩笑。
第25章 an anl pern
李穗苗以为叶扬书接下来还会说些什么。
就像祁复礼那次在医院中打趣,说一些让她有些紧张的话。
但叶扬书只说了这么一句,似乎只是普通的感慨。旋即,他又开始谈一些其他的事,比如上周的那次考试,其实都是由学长学姐帮忙阅卷,不会给他们出成绩;大学和高中时的学习节奏的确开始不同,大学时候的一切努力都要靠自己,而恰恰,自律才是最困难的……
叶扬书只说了一些,便停下。
他说:“抱歉,我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了。”
李穗苗连连摆手:“没有呀,你说的这些好有意思,我很喜欢听。”
叶扬书说:“我不适合以’过来人’或者’学长’的身份对你说这些话,嗯……是不是就像网络上讲的,我刚刚在’随地大小爹’?忽然对你讲这些。”
李穗苗没有立刻懂得这个梗,她吃力地想了一下:“啊?”
“没什么,”叶扬书说,“有事联系我,毕竟我是你们班助。”
李穗苗点头。
“至于老祁……”叶扬书停顿一下,缓慢地说,“他最近很忙,你可以优先找我。”
李穗苗感觉叶扬书大约是看出些什么了,脸颊不自觉一热,她讷讷的,点头,说了一句好,尴尬到手脚不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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