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瞎叫,不叫爹也不能叫队长啊,我又没带过你的队,”陈承平换了条腿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傅东君那套吗。觉得你跟小张一个宿舍,平时出生入死的,常人感情都没你们好,不能说是随便。但你自个儿琢磨琢磨,你妈是这意思吗?你俩要是想处下去,不说结婚,那爹妈总得见。小张一个chao汕男人,家里独子,啥也没说就把你带上门儿,见面就说爸妈,这是给你们找的儿媳妇儿,你们是生怕家里不鸡飞狗跳是吧?”
傅东君瞥了他一眼,没表达意见。
张肃都有点急了:“我会先跟父母说的!我今晚就跟他们说!”
“你俩啥时候处上的?”
“……昨晚。”
姜疏横瞥了聂郁一眼,聂郁偷偷摸摸地摸了个桃子塞进嘴里,没敢吭声。
很不幸的,舅舅舅妈的房间也在爹妈隔壁。
“哦,昨晚确定关系,今天跟爹妈说,明天就上门,”陈承平乐了,“你们这是见家长还是逼宫呢?”
喻蓝江都听笑了,拍了拍宁瑱的肩膀,出门找老婆去了。
宁瑱被说得眼眶都发红,张肃看得心疼,握着他的手臂开了口:“参谋长,我”
“瞎叫什么,老子升官儿了。”
张肃一噎:“陈将军,我”
“别别别,这么叫老子更膈应。”
张肃吸了一口气:“陈”
宁瑱盯着陈承平,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爸!”
“?”
“?”
“?”
陈承平被这一声喊得脑子都酥了一下,有点局促地坐起来:“……你、你说就成。”
“是儿子的错,言语失当让阿娘误会了,态度还那么不敬,”宁瑱语速加快,态度很诚恳,看样子甚至想往他跟前跪一下,“儿子绝没有胁迫之意,只是觉得我们这样的职业注定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伴家人,那么人生进程就不能像外面的人一样按部就班,而我们又太想得到家人的祝福了……”
这番陈情说得傅东君鼻子都酸了一下:“那你也不能那么急啊,同同也是心疼你。你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什么问题都不怕,来自亲友的不认可才是最伤人的。”
姜疏横握住傅东君的手,轻轻捏了两下。
“儿子明白,”宁瑱放轻声线,“是儿子失态了,实则就是我和阿肃之间,也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说明。”
张肃正惊疑那句“爸”呢,闻言立马抬起头来,对陈承平认真道:“我会跟念念好好过的。”
“得了,甭跟我说这个,”陈承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挠了一下脸,“主要你俩这也太……”
傅东君笑了:“激素退下来再说吧。行了,你也别笑话念念,谁刚谈恋爱那会儿不是想着要跟对方过一辈子的,越往后就越相看两厌了。”
宁瑱连忙解释:“我不会那么轻佻地对待感情!”
“不是轻佻的问题,你能保证你就爱这一个吗?”傅东君据理力争,“你妈都做不到,少来这套,给自己留条后路。”
“?”
“?”
聂郁把桃核Jing准地扔进五米外的垃圾桶,点头:“小张还没在自己身上纹你的名字呢。”
陈承平踹他一脚,笑骂一声:“真他妈当我不生气是吧?”
淬锋集体出动是请了个三天的假,所以除了念念张肃和喻蓝江,其他都得在参加完婚礼继续回基地打工。第二天满脸困倦的迟源送他们上火车,瘫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有气无力:“哥们儿婚假休完就回来,别太想我。”
江成雨偷偷摸摸:“你要是十天那么多发都中不了靶就别回来了。”
“?”
迟源一脚把他踢到对面座位上,满脸正气:“说什么不吉利的呢!”
江成雨惨叫一声,演完后把自己翻过来,一脸正经:“这跟吉利不吉利有什么关系,这是严肃的技战术问题,我们要相信科学。”
喻蓝江听不下去了:“说的什么下流话,你那么懂科学你怎么还不结婚?”
江成雨一噎。
迟源感动:“好兄弟,不愧是我的伴郎!”
“不过你今天看着状态是有点儿差,昨晚太累了?”喻蓝江有点困惑,“洞房花烛不该满面红光吗,你是不是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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