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

    他讷讷开口，对上男人幽深的眸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听眠。”傅斯越声音微哑，仰起脖颈看着他。这是一种全然低位者的姿态，让沈听眠看了，心下有种莫名的情绪。

    他问：“听眠，你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吧？”

    沈听眠眼睫颤了颤，怎么都没想到，话题竟然会转到这个地方。

    他舔了舔唇，咽了口口水，道：“为什么……这么问？”

    傅斯越说：“我只是想知道……你留下这个孩子，有没有一点，是因为我的缘故？”

    盛寻之前信誓旦旦地说过，沈听眠是喜欢他的；他自己也能隐约察觉到，少年对他的亲近是不抗拒的。

    若是以往，他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只是现在有个孩子夹在中间，难免多思多虑。

    ——是因为孩子的缘故，所以不反感他？还是其中有几分他的缘故，所以才这么坚定的决定要留下孩子？

    傅斯越不确定了。

    沈听眠一愣。

    他看着男人迟疑忐忑的目光，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沉默了良久，才开口了，却是道：“你来之前，有和乔芷联系过吧？”

    傅斯越顿了顿，点了点头：“是。”

    沈听眠半垂下眸子，脚尖不自觉地踢了踢，道：“那她……没跟你说什么吗？”

    傅斯越心下一动，隐隐约约有些感觉，道：“你是指什么？”

    沈听眠眼睫轻轻撩动，目光轻轻地落在他身上，低低地说：“就是……我打算在杀青之后，去追一个人的事。”

    他声音轻轻的，像是害羞，也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他半歪着脑袋，唇瓣微微抿起，眼眸清亮动人。

    傅斯越怔愣了片刻，缓缓重复道：“追人？”

    沈听眠不说话，隻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他，耳根微微红了。

    傅斯越声音微哑：“什么人何德何能，让你去追？”

    沈听眠顺着他的话说：“是呀，什么人呢？”他鼻尖轻轻皱了皱，不高兴地道：“他可讨厌了，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又什么都不说。”他撇了撇嘴，看着他，声音委屈得很：“那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嘛，只能我自己主动了。”

    傅斯越闭了闭眼：“不用你去追。”

    一整条的时间线已经明了，傅斯越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了。

    “该是他追你的。”

    沈听眠笑弯了眼：“是呀，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穿着拖鞋的脚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膝盖，眸光微亮，声音又乖又软：“我等着呢。”

    ……

    翌日一早，沈听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