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衷吗?
……
不管冀州皇族和朝廷官员信不信,反正他们这邻国的皇族,是不怎么信的。
“那他的病,真的无碍了吗?”单听传言都不可信,齐璟觉得,至少皇兄是于近处亲眼所见的,应当有些凭据。
“应当是无碍了。”事实上,摄政王的气色可比那位新帝要好多了。
齐珩停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喃喃自语,还是跟齐璟感叹道:“总觉得,这冀州之局,尚未完全打开,未来会发生什么,亦不可猜。”
这摄政王到底是真忠臣,还是另有谋算,旁人显然是猜不出来的,只有他本人自己心里明白。
与冀州的摄政王一家独大相比,他们青州的皇族虽繁盛,但各路王爷的势力均等,没有谁特别突出,而且各地兵权有大半掌握在帝王手中,来自其余皇族的威胁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大了。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皇族与京中皇族就不相干了。
在陛下选择储君的时候,这些皇族可参与的事情,那可就多了。
就在齐珩想着未来之事时,齐璟却在想“过去”之事。
如果是上辈子,冀州的摄政王受魇症所扰,即便曾有雄心壮志,怕也被磋磨得接受现实,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摄政王,倒也合情合理。
但如今他的魇症得到了控制,难道还会甘心屈居于他人之下?
齐璟可是记得,这冀州少帝年纪太小,而且一直体弱多病,文武之名皆不显达,过去也并无多少值得世人称颂的建树,唯有这纯孝仁爱名声拿得出手了。
兄弟俩想着心事,一时之间都没有再说话。
陷入沉默好一阵后,齐珩才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说来,这香油,还与冀州的摄政王有关。”
齐璟闻言,将目光投向他放在案几上的木盒:“这里面有什么说法?”
“这香油,也是药油,乃摄政王身边一年轻大夫所制,其祖父曾是冀州太医院的太医,负责过新帝的脉案。此子虽年轻,但天赋过人,医术高超……传闻,摄政王的魇症,就是他给控制住的。”
齐璟一听,立刻对这位大夫有了兴趣——此人,应当就是那个改变摄政王命运的那个天命之人!
“皇兄,您给详细说说,那大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容貌出众,清隽亲善,观之可亲,而且他一直跟在摄政王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看样子确实极受看重,乃摄政王的心腹。”
齐珩虽然不知道上辈子冀州摄政王的情况,但他同样对那个大夫十分好奇,所以不经意的时候就多观察了两眼。
那位摄政王感觉十分敏锐,齐珩不过是看了那年轻大夫两眼,就被他捕捉到了视线。
对方虽没有做出排斥、威胁之意,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却是显而易见的。
“冀州的摄政王曾去北方平乱,这个大夫也随行,后来在冀州北境开了一家医馆,名延年堂,”齐珩指着那盒子道:“这盒子上的延年二字,就是延年堂的标记。”
不仅是在北境,连摄政王的立阳三郡,也有这个大夫的延年堂。
看他年纪轻轻,但已经是摄政王身边举足轻重的人物,所制的药油也往邻国皇室流传,想来将来又是一位名扬天下的杏林圣手。
不过,齐珩可以猜到,冀州摄政王有多感谢、有多喜欢这大夫,那承皇帝和现在的新帝对他恐怕就有多心恨——他救的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让帝王最忌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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