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周程远接了通工作上的电话，临时改路处理了一下，因为这个耽搁，他们便没有回家，直接去吃饭地点。

    车子驶进陌生小区，停在楼前的停车位，倪音疑惑。

    周程远拔掉钥匙，先行下车，倪音下来时看到周程远从后备箱提出几个高档礼盒，她伸手帮忙，周程远说了句“不重”，自己全部拎过。

    倪音跟在周程远身后，见他轻车熟路地按过门铃，走到电梯厅。

    15楼。

    1502户。

    周程远单手敲门，等了片刻，门内脚步声渐近。

    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女性的面孔，黑色长直发从肩两侧散在胸前，眼型偏长，带着金丝边眼镜，是很知性且属于骨相的美，她微讶：“过来这么早？”

    随即，又注意到周程远手中的东西，挑眉：“还带东西了？”

    “好久不见。”

    周程远说，语气中透露些许熟稔。

    “这么客气啊？那这么久没见，我是不是比之前更漂亮了？”闻歆笑问，性格是和外貌反差很大的俏皮活泼。

    “嗯。”周程远。

    “得了吧，答得这么快，语气都没变，敷衍我。”闻歆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问？”周程远没有丝毫没拆穿后的羞愧。

    “……”

    “行了，先进来吧，最近楼道里有蚊子，平时等电梯都能叮我好几个包。”

    闻歆撇嘴，往旁边让了些。

    玄关处铺了张深红色的短毛地毯，上面印着四个金色大字“出入平安”，周程远进门，在对方的示意下把那几个礼盒堆在墙边：“需要换鞋吗？”

    闻歆：“不用，明天有阿姨过来打扫卫生。”

    倪音跟在周程远身后，她格外沉默，指甲压在掌心，印出一排很深的弧形。

    她以为周程远顺路接她放学，是记得她今天考试，她以为周程远特意提今晚在外面吃饭，是庆祝她考试结束。

    原来，她只是附带的啊。

    ……

    在门开那瞬，如高峰跌入谷底，倪音的情绪急速跌落，在无尽深渊，一直一直地下坠，她紧了紧手掌，维持着僵硬发冷的表情。

    12 晚安

    ◎倪音我不是在吗。◎

    进门以后，周程远这个障碍物挪开，闻歆看清楚倪音，她冲着倪音友好微笑，主动搭话：“这就是小音吧？”

    周程远“嗯”了声，和倪音介绍：“闻歆。”

    倪音抿了下唇，低声唤人：“闻歆阿姨。”

    闻歆倒吸了口气，连忙阻止：“别别别，喊姐姐就行，我还没三十岁呢，这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阿姨这个身份。”

    倪音改口：“闻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