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义庄前,女子勒紧缰绳,一抬胳膊,身后的四名男子也cao控马儿停了下来,女子略侧过头,问道“尸首就停在这儿”“是。”“张威,张猛留下,你们两个快马到衙门去一趟,把卷宗和证物取过来。”“是”随着一阵马蹄声,两名男子策马而去,女子则带着张威张猛翻身下马,张威牵着三匹马的缰绳去拴马,张猛跟在女子身后。突然,女子足下一顿,立在原地,一双深邃的眼眸,定睛一处。“大人”女子屈膝蹲下,用手指轻轻在雪地上戳了一下,继而皱起了眉头,说道“义庄周围,怎么会出现两排女子新鲜的脚印”“去把鞋印和深度记录下来,给我查一查足印都到了哪儿。”“是”张猛来到脚印旁边,掏出炭笔和布画出了雪地上的脚印,又用指节探过足印入雪的深度,一并记录在了布上,随后张猛又跟着雪地上那两排足印绕着义庄走了一圈,一路追踪来到了绣娘家的老屋外。张猛半蹲在绣娘家那半边没有坍塌的院墙外面,拿些鞋样和入院前最后一个足印对比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冒烟的烟囱,悄无声息地退了回来。义庄内,女子站在棺材旁,低头注视着棺材里面遇害者的遗体,眉头紧锁。张威和张猛进了义庄,女子抽离了视线,搬来一张长凳坐到了离棺材不远的地方。“张猛有何发现”“回大人,小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取到了鞋样,追寻脚印发现这个脚印的主人曾绕着义庄走了一圈,足迹均匀,并没有进入义庄。小人沿着脚印追寻,发现这脚印消失在离义庄不远的一处院落内,院中仅有一间破旧的茅草屋,烟囱有烟冒出,推断这脚印的主人应该就是这附近的农户,这是足印请问大人是否要把人请过来问话”女子接过张猛递上来的足印图样,扫了一眼,折好揣到了怀里,说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敢来点了白灯笼的义庄走一圈,张威张猛,你们两个到那户人家去,把这鞋印的主人请过来。”女子心中暗道她倒要看看这女子究竟是真的胆子大,还是另有所图“是”张威张猛双双按上腰间的佩刀,虎步生风地出了义庄,直奔绣娘家的老屋。院墙坍塌一半,内里的结构一览无余,但张威和张猛还是谨慎地绕着老屋走了一圈,确定没有逃跑的后门和暗道后才敲响了绣娘家的门。绣娘和吴蔚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吴蔚揉着眼睛问道“谁呀”张威和张猛对视一眼,张威答道“我们是办案的官差,有话要问家中的女主人。”“找我的”绣娘一下子就醒了,看着吴蔚,眼中有不解,有害怕。“先起来穿衣裳,可能是看我们住的地方离义庄近,想问点线索的,别担心。”“请稍等一下,马上就来。”吴蔚应了一声,掀开被子和绣娘一起穿衣裳,穿戴整齐后绣娘和吴蔚一起出了房间,由吴蔚打开了房门。张威和张猛没想到如此荒僻的地方住的竟不是一对夫妻而是两位姑娘,二人对视一眼,仍由张威说道“请二位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我家大人有话要问二位姑娘。”吴蔚半挡在绣娘面前,反问道“你们有腰牌或者手令,证明你们的身份吗”二人听了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他们二人当差多年,看到绣娘和吴蔚之后便基本确定了她们不会是凶手,一则没有那个行凶的能力,二则绣娘和吴蔚的身上也没有那种穷凶极恶之人的气场,是以放松了许多,听到吴蔚这样说,张威张猛反倒觉得很新鲜,张猛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的木质令牌,上面刻有“明镜”二字,说道“我们是明镜司的官差,请二位随我们走一趟吧。”吴蔚点了点头,拉着绣娘的手跟着张威和张猛,朝着义庄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绣娘的腿就软了,身体不住颤抖,吴蔚只能一边柔声安慰绣娘,一半改拉手为半抱着,绣娘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拽着吴蔚的衣襟不撒手,连看义庄一眼都做不到。张威和张猛见了亦心生怜惜,更加确定了绣娘不是来义庄瞎转悠的人,不过让他们意外的是吴蔚所表现出的镇定,二人目光交汇彼此心照不宣。“大人,人带来了。”“进来。”吴蔚挑了挑眉,这位被称为“大人”的竟是一位女子张威和张猛守在门口,朝吴蔚和绣娘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吴蔚半抱着绣娘过了门槛儿,绣娘看到停放在里面的棺材当场瘫软在地。吴蔚一边去扶绣娘,一边致歉道“大人恕罪,绣娘的胆子小。”女子盯着面色惨白,身体颤抖的绣娘几个呼吸,说道“张猛,送这位姑娘回去。”“是”张猛进门将绣娘架起,绣娘抓着吴蔚的衣襟,叫道“蔚蔚”吴蔚安慰道“你安心回去等我,等这位大人问完了话,我自然就能回去了,别怕。”绣娘这才松手,被张猛带走了。吴蔚转过身,看到坐在长凳上,身穿大氅的女子,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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