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中太】猫界霸王传说 -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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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久违的平稳入睡令他那过于灵巧的头脑没能彻底安静下来,回过神的时候,太宰就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梦。

    所谓的清醒梦大概就是如此吧,他清楚地知晓自己正在夜幕降临的街道上闲晃,当时是因为什么缘故呢?偶然地,不想回到跟安全屋没太多差别的宿舍里去,偶然地,没有遇到可以共度慢慢长夜的温柔女性,偶然地,天气很冷不想入水,偏偏附近也没有漂亮到可以吸引目光的树木。

    因为看到了小巷里,孤零零地亮着的灯,因为过于相似的氛围,忍不住晃了过去。

    打开大门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失策,音乐很吵,烟味很重,唯一没让他掉头离开的唯一理由,是里面落座的人们并不是预料中的烦人醉鬼,顾客的年龄层意外地比较年轻,但又不是那种小鬼们吵吵嚷嚷来长见识傻地方,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刚进社会,多少知道了点规矩,不过还没彻底遭受毒打,因而Jing神气还没散尽的家伙们。

    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分布在店里,小声却热切地交谈着,快活的笑声和酒Jing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不过,真正让太宰治下定决心走进这间和他相性不太合的酒吧的,更重要的理由——果然还是因为在吧台边看到了一顶眼熟的帽子。

    平时在街上见到对方,那肯定是要么把对方气跑,要么赶紧绕路,但这个地点是特别的,正在喝酒的小矮子,太宰治几乎能想象到半小时之后这间酒吧得被那个醉鬼闹成什么鬼德行。

    决定日行一善的青年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并拿出了珍藏的小型摄影机,什么?他不是去阻止中也的吗?当然不可能啦!身为一位柔弱无力的美青年,和醉酒的蛞蝓妖Jing对决什么的,完全ooc了!他能做的事情,当然只有拍下黑漆漆的小矮人的酒后丑态,以及在和平的酒吧里大肆破坏的铁证,好让老板能挽回一点损失,并且让中也羞耻到再也不敢来这里喝酒。

    嗯嗯,这才是妖Jing退散专家应当做的事情。

    不过每次和重力使相遇,太宰的计划总是容易出点不大不小的岔子,尤其计划和对方紧密相连的时候,这对计划狂人的青年而言,实在是个相当不愉快的体验,很难说他对中原中也的怨念是否大部分都来自于此。

    打算借着热闹的人声遮掩,悄悄走到角落去的太宰治,非常不幸地和正巧打算招呼什么人的重力使四目相对。

    这时候再假装没看到就不是把小矮子当傻瓜,而是他自己傻了,青年带着若无其事地微笑,无可奈地路过重力使旁边,并在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喂喂喂……你这家伙来这干嘛啊?酒都变得不好喝了!”也许是顾忌着周围的酒友,中也难得没有大声嚷嚷,而是音量普通地抱怨起来。

    “哎呀,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又好像没有,太吵闹的音乐就容易让客人产生幻听呢。”太宰治懒洋洋地靠上吧台,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酒水的味道意外地不错,啧,不愧是小矮子会中意的酒吧。

    “听不惯摇滚就出去,谁也没请你来吧?别假装听不到,混蛋太宰。”

    “美味的好酒不是属于所有人的吗?追逐着香气不请自来的酒徒哪里都有吧。”青年十分从容地耸耸肩,“倒是中也你,真的没问题吗?这是地提出了加赛。

    “哈!难道以为我会在耐力上输给你吗?混蛋青花鱼!来试试啊!”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的重力使毫不犹豫地应战了,自觉自己在体力上怎么也比青年强的他,完全忽略了太宰治脸上已经算是胜券在握的微笑。

    比体力他当然不是小矮子的对手。

    但这次比赛,他们真正比试的内容,是速度和数量。

    青年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扫过由小团体的酒友们带来的,用来装酒渍樱桃的小罐子,毕竟是比较昂贵的水果,不可能带太大的容器来,里面顶了天也就三四十颗。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重力使的警觉,太宰治给樱桃梗打结的速度并不快,通常都是一个结束之后另一个紧紧跟上,因此彼此之间的数字只相差了一个。

    要分输赢的话,一个也就足够了。

    “两个!三个!四个!…十个!十一!…呜哇,你们俩的目的其实是吃光我的樱桃吧!”听着负责提供比赛工具的青年的哀嚎,周围的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甚至分成两拨人,各自给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加油打气。

    酒馆里气氛因为气氛组的存在而越发高昂起来,沉浸在比赛之中的重力使并未留意到旁人说的‘吃光’之类的字眼,总算让稍稍挑起眉头的太宰放下心,他看似牢牢盯着中也,一个接一个地吃樱桃并打结,实际上始终暗自留意着瓶子里的樱桃残余数目,发现最后竟然是巧合的双数之后,甚至忍不住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意。

    中原中也的强运时常会让太宰觉得,过去被制造者们为了凸显自身的存在而傲慢挑选的,来自神明的名字说不定确实有些灵验。

    但平静无聊的坦途有什么意思,果然还是多来点坎坷更有趣嘛。

    太宰治当仁不让地担起重力使人生的阻碍这一要职,非常狡猾地在最后一棒率先伸出手,然后一口气拿光了最后的两对樱桃。

    “抱歉啦,中也,还是和过去一样,胜利属于我喔?”

    故意慢吞吞地吃下两对樱桃,但只吐出一个结的太宰治,冲着桌子对面的干部先生露出狡黠而得意的笑容来。

    “胡说什么,我可还没……唉?没了?”正打算反驳的中原中也,不敢置信地拿起已经空空如也的腌渍罐,“混蛋,你这家伙故意的!!”

    “嗳?中也在说什么我可不懂,看,正好比你多一个,这次可以死心认输了吧!”

    “明明是你故意拿走了最后一个!”

    “谁也没说我不能多吃一个嘛。好啦,输的家伙负责买单和请客,后续交给你了,中也。”心情极为愉快地看着气到面孔通红的重力使无能狂怒,太宰从容地和才相识没多久的临时酒友们道别,“也差不多到了该回去睡觉的时间了,今晚真是个不错的晚上,下次有空再一起玩吧。”

    “呜哇,小哥留个联系方式啊~~”

    “啊哈哈哈,那个下次再说。”毕竟这会儿中也正在场呢,就算太宰治再怎么厉害,也做不到当着正主的面留干部先生的联系方式。

    百分百会挨揍,他是来玩的,又不是来当沙包。

    也不知道沙色风衣的青年如何做到的,看似只是步履轻盈地走了几步路,却轻易绕开了所有想要拉着他继续喝酒的人,然后极轻快地走到了酒吧门口,冲他们随意挥挥手充当告别后,就把众人的招呼声都抛在了身后,打开小门走了出去。

    还沉浸在怒火里,反应慢了一拍的中原中也这才意识到某个作弊惯犯竟然赢了就跑,这怎么能忍,他毫不犹豫地丢出钱包,“可恶,谁准他逃跑的啊!!明明还没算结束呢!!我去逮他,今天晚上的帐用这个结!”

    看着第二个人风风火火地夺门而出,接到钱包的短发女性有些犹豫地抽出里面过于丰厚的钱币。

    “这个意思难道是说……”

    “今天晚上随便喝啦!!”

    “耶!中原先生太棒了!!”

    迎面而来的夜风吹过脸颊,带走了酒气的同时也带走了些许热度,午夜的寒气可以说是另一种醒酒良药,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嘴巴里那两颗残存的樱桃,因为是难得代表胜利的果实,外加刚才一口气吃了半罐,现在他暂时没什么胃口,就把它们当做糖果一样好玩地含着。

    本打算继续夜游的青年,听到身后来自酒吧门扉的动静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扭身钻进旁边的小巷,动作轻巧而无声地跳过地上的水塘,路边的杂物,乃至醉倒不省人事的流浪汉,他在巷子里越走越深,可惜终于绕到无人处的街角的时候,被黑红色光芒包裹的身影却翩然从天而降。

    “喂喂,打算逃到哪里去啊,太宰!”缓缓落到地上的重力使一脸不怀好意的凶暴表情,踏着沉重的步伐一点点逼近。

    “……呜哇,中也,最近港黑难道拖欠工资了?竟然让你为了追一份酒钱特地用上异能吗?”太宰治不能理解,平时这种程度的玩笑最多也就让小矮子跳脚两下而已,今天是吹了什么风,竟然让他不惜使用能力都要追上来。

    “还不是你这家伙又作弊!每一次每一次!比赛就给我好好玩啊!”气得眼睛都有些发红的干部先生不满地嚷嚷起来,“而且谁让你跑的,我可还没认输!”

    看着中原中也脸上被冷风吹过都没褪去的薄红,在加上他明显有点晃悠的视线,太宰治慢慢睁大了眼睛。

    “我说……中也,不会吧你,只是半罐酒渍樱桃而已?”不,等等,好像他去之前小矮子就喝了一些酒了,而且他说打算走了……

    也就是说,刚好卡在还没醉的点,然后一口气吃了半罐用烈酒浸泡的樱桃。

    终于发觉到现在是什么情况的太宰治立刻四下环顾,打算迅速落跑,喝醉了的中原中也的杀伤力和清醒的时候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主要就是这种时候他脑袋里真的跟蛞蝓一样只剩下水,会做出什么奇葩行为都不奇怪!

    “啊,说到樱桃……你把我的那份抢走了!本来应该是平局的!”

    “不管是道歉还是樱桃,都不会有的哦?”虽然已经打算逃走了,但青年时刻不忘保持丢什么都不能丢气势的作风,甚至故意向重力使展示了一下还在他舌尖上的鲜红果实。“使用计策也是比赛的一部分,不是吗?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拿出一个樱桃梗结来了,请老实认输。”

    “谁说的,樱桃的话,这里不就有一个吗?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太宰治承认,当时只听到前半句,因为好奇而没有立刻脚底抹油的自己实在是太蠢了,以至于半秒后整个人被中也从下方揪住衣领硬压在小巷的墙壁上。

    最离谱的不是对方摆出的,堪称经典下克上的姿势,而是重力使蛮横地印上来的嘴唇和伸进来夺取樱桃的舌头。

    青年那聪慧到能把整个横滨摆弄在手心里的玩耍的头脑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的罢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避了中原中也的侵略进来的热度,并努力试图将对方踹开,可惜他的反抗对一位体术大师来说不痛不痒,重力使揉身而动,只是随意换了个让两人更加紧贴的动作就让太宰治成功被卡在他和墙壁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太宰确信中原中也没有和他接吻的意思,因为对方一直睁着有些涣散的蓝眼,专心致志地在他嘴里追逐那两颗樱桃的踪迹。

    能够在如此近的距离,不被任何事物打搅地尽情凝视那双如同碧空一般的美丽眼瞳,即便是太宰也忍不住有点心动,因此青年没能第一时间把樱桃放弃掉。

    于是为了追到樱桃的中原中也,和不想被对方夺走胜利纪念品的太宰治,两个人为此毫无所觉地舌吻了五分钟。

    五分钟!!

    “到手了!”把青年弄得嘴巴和舌头都发酸,终于赢了的重力使兴高采烈地吐出打结的樱桃梗,“没输,这次只是平手而已!”

    “……啊啊,嗯……随便吧……”终于回过神来的太宰治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傻事,懊恼地用双手捂住面孔,感觉自己一辈子的脸都在此刻丢尽了。“可恶……好想马上去死……为什么是小矮子啊……虽然我不是初吻,但中也肯定是吧……”就算他确实是想给中也来个大的,这个感觉上也确实很大,但他并没有牺牲自己去成为教训一部分的意思啊?

    “干嘛啦,只是没赢而已,你至于,这么介意吗?”本来还挺高兴的重力使,看到太宰懊恼到彻底缩成一团的样子,顿时也不痛快起来。

    看似还在正常对答的中原中也,因为已经超过摄取上限的酒Jing的缘故,脑袋其实相当地不清醒,光看他刚才的举动,就能明白他的理智大概只剩下了个位数。

    “够了,脑袋里只剩下酒Jing泡蛞蝓的家伙给我闭嘴。”太宰治还在嘀嘀咕咕地抱怨,但这会儿重力使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成功转移到了青年此刻千方百计试图遮掩过去的地方。

    重力使有些疑惑地动了动腿,光滑紧贴的西装布料磨蹭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本不存在的硬块,最初的时候他以为是枪,毕竟太宰治能够使用的武器就那么几样,匕首对他来说不是个合适的防身道具,但位置不太对。

    被酒Jing浸透的大脑迟钝地转动了好一会儿,中原中也才终于意识了那是什么。

    不能怪他反应慢,实在是他没法把那个事物和太宰治联想起来。

    “我说……”重力使困惑地又蹭了几下,再三确认了上面的触感和温度后,才忍不住向自己的搭档发问,“太宰,你是硬了吗?”

    太宰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能压抑住自己想要暴打面前的醉鬼的冲动,因为就算是醉了的中也他也打不过。

    肌rou发达的武力派什么的,最讨厌了。

    “……想想你刚刚干了什么,作为一个身心健康的二十二岁成年男性,有点生理反应不是非常正常吗?”青年一脸厌倦而冷淡地回答,虽然以醉鬼的脑回路,哪怕随便扯点更离谱的借口他也会信,但太宰治这会儿没心情去编辑言语,所以他只是十分敷衍地说了些半真半假的话。

    相比不知道控制酒量的蛞蝓的胡闹,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这件事对青年的打击更大一些。

    重力使睁着有些茫然且涣散的眼睛,十分无辜地看向太宰,“……我干的吗?”

    “不然呢?我突然在深夜的小巷里发情了?”

    这话很有道理,酒劲上涌,脑袋从刚才就开始不太清醒的干部先生信服地点点头,虽然刚才好像只是抢了对方嘴里樱桃,但既然太宰那么说,那大概就确实是他的错,中原中也总是相信着太宰治的,不管是什么时候。

    “既然知道干了蠢事,就赶紧给我滚蛋,别在我面前继续晃悠个没完。”看重力使总算没醉到无法沟通,青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他可实在不想继续应付一个醉酒的中也了。冷淡地说完驱赶的话语,太宰治靠回墙壁上,打算暂时在角落里独自冷静一下。

    “……什么嘛,你这么生气,就为了这个啊。”仍不太清醒的干部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露出某种仿佛抓到了对方痛脚的得意笑容,“行了,作为道歉,我给你解决掉不就好了。”

    “哈——?”太宰治今天大概是第二次在脸上摆出这份堪称罕见的愕然表情,而上一回不巧正在五分钟前。

    不是,中也,你听听自己在说些什么……等等,这家伙醉了,脑袋里只有泡了酒的蛞蝓啊!

    意识到对方又一次靠过来的青年是真的有些慌张了,“不,等等,中也,停下来!你想在这种地方对我干什么?”

    “唉?室外不行吗?”

    “显而易见不行!!而且你刚刚是想要解决什么?”

    “那去酒店就……嗯?我钱包呢?”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的重力使很快放弃了无用功,“算了,附近好像有一间我们的安全屋。”忽略了青年的后半句话,他自然而然地拉着太宰的手向巷外走去。

    现在的重力使毫无防备,只要干脆地甩开他的手,趁机开溜,就能愉快清爽地和这份错误的发展告别。

    但太宰治什么都没能做。

    因为刚才,醉酒的中原中也说的‘我们’并不是指港口黑手党,而是仅指他们两人,过去的‘双黑’——在成为搭档之后,因为出的任务都是些麻烦事物,接应人手很容易跟不上,被迫好几次在恶劣天气里留在室外等候部下的两个少年火大地要求了额外的经费,在横滨的各个角落安置了不少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位置的简易安全屋,真论隐蔽性其实几乎没有,唯一的用处是方便临时落脚。

    太宰治一直以为,他叛逃之后那些东西应该已经被撤除了,被叛徒知道的安全屋根本没有存在的意义,更别说继续花钱维护下去。

    然而中也那么说了,就说明他还在继续养护那些小小的落脚点。

    即便港黑的总部里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过去的太宰治所存在的痕迹。

    做这些根本无人知晓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中也?但太宰治知道,就算真的去问了,那家伙也一定只会回答,谁管什么意义不意义的,想做就做了。

    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笨蛋。

    而他从来都没法理解,来自笨蛋的想法。

    但笨蛋最讨厌的地方,果然还是会变着法子地把所有人都拉到同一水准,最后用丰富的笨蛋经验打败他们。

    成功被笨蛋醉鬼用一句话拉到同一水平的Cao心师先生,和重力使一起站在一间布满灰尘的小屋门前,钥匙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或者说,只要门锁还在就行了,反正他们总有法子进去的。

    “别发呆啊太宰,快开门。”早习惯了青年喜欢在自己面前秀手艺的中原中也,非常不客气地开始使唤起对方。

    “啊啊,知道了。”太宰治叹了口气,两三下解决了门锁,然后没Jing打采地率先走了进去,“我记得这一间带浴室,赶紧去冲个冷水澡醒醒脑子吧,中也。”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结束之后洗澡吗?”干部先生眨巴着有着浑浊的眼瞳,十分顺手地把帽子和外套丢上门口的衣架,这间安全屋和它不起眼的位置十分相衬,面积狭小,布局也简陋得很,勉强隔了个卫生间出来就是极限,剩下的地方也就够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沙发并小桌。

    太宰治理直气壮地走到床铺边躺倒,按照他们过去的习惯,床归他,沙发归中也,当然他们会为此吵架和争执,但最后的结果变化不会大到哪里去。

    最多也就两个人一起挤在床上而已。

    说实话,青年并没有什么重温旧梦的兴趣,这张小床过去勉强塞得进两个少年,虽然如今的中也应该和十五六岁的时候差别不大,但他可是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了。

    躺下来绝对伸不直腿,所以还是快点把事情解决了吧。

    太宰厌倦地睁开眼睛。“只要你乖乖去洗澡,马上就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记得必须是冷水。”

    “刚才不是都说好了吗,要给你解决一下我们才来安全屋的。”脑回路里的酒Jing逻辑竟然还在运转的中原中也,一点不客气地走到床铺旁边坐下,拍了拍趴在床铺上的青年,“转过来啦,太宰。”

    “告诉你一件好事吧,中也,我开着录音笔哦,会把你现在的丢人话一句不落地全部记下来,等明天放给你听一定会非常有趣吧。”

    “?你要录那种东西做什么?纪念吗?”已经开始答非所问的重力使,再度拍了拍太宰治的脊背,“好啦,别害羞了,我又不会笑话你,快转过来。”

    青年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慢腾腾地转过了身,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姑且再问一次,中也,你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吗?”

    “……因为不知道怎么地把你弄硬了,所以要帮你撸出来?”

    太宰默默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会和醉鬼认真讨论的他果然是犯了傻。

    “你觉得我不会吗?”

    “啊,因为能相约过夜的女性太多了感觉确实不会的样子。”

    就算是太宰治,也被中原中也这诡异又好像有点道理的醉鬼逻辑给哽到了。没等他感概完自己为什么要跟泡酒蛞蝓一般见识,重力使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裤裆。

    “嗯?为什么没了?”干部先生又一次困惑地发问。

    “……所以我不就说了吗,你只要去洗个冷水澡醒醒脑子就行了。”青年继续叹了口气,他只是起了点生理反应,又不是磕了药,都走了十几分钟的路吹了一路的冷风,什么反应弄不下去。

    可惜,醉鬼这东西之所以麻烦,就是因为他的脑内逻辑其实自成一派,虽然有时候看上好像能够沟通,但实际上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还以为中原中也会很快放弃的太宰治,目瞪口呆地发现小矮子开始试图解他的裤子了。

    “喂喂,这可有点超过玩笑的范畴了,中也……”青年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对方,可惜只要是涉及身体上的对决,他总是很容易落到下风。

    而干部先生现在又是思考能力出走的状态,也就是说他最擅长的言语说服被免疫了。

    “不是玩笑啦,我会好好道歉的,再等一下,马上找到它。”

    你打算找什么啊!!!

    被成功解开了裤子的太宰治差点叫出声。

    不过,当中也的手指真的碰到衣料内侧的绷带的时候,青年反而沉默地闭上了嘴,他知道今天自己大概躲不过载一次了。慢慢磨着牙把衣兜里的录音笔拿出来砸上墙面,太宰转动大脑,思考起日后该如何报复的细节,微弱的破碎声并未引起重力使的注意力,因为他的关注点全在青年的裤子里。

    “竟然真的连内裤里都包着绷带……”

    “烦死了,只露那一块的话边缘摩擦起来很不舒服啊。而且中也有什么资格说我,小矮子下面的毛肯定也是橘色的吧,跟特地染了一样。”

    “我那是天生的!!”

    “不服气的话还可以选择剃掉嘛。”

    “胡说什么呢……啊,那个没包起来耶。”

    “中也才在说什么,谁会包啊,又不是变态。”

    虽然熟悉的斗嘴让原本浑身僵硬的太宰多少放松了下来,但他还是觉得有些怪,毕竟,正常来说……好吧,他们会变成这个情况已经够不正常了。

    所以完全没有那种氛围什么的,也不奇怪。

    青年只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介意。

    即便再怎么努力胡思乱想,靠着扯东扯西来转移注意力,略显冰凉的皮革与男人全身上下最敏感的一处皮肤相接触的感觉还是令太宰忍不出哆嗦了一下。那样明显的颤动,让中原中也没有继续忽略下去,“会冷吗?”他这么说着,把手抽出来,用牙齿咬住,一点点褪下那层轻薄的皮革,就如同过去每一次褪下手套的时候一样,随意地抛开。

    等到温暖的手掌彻底握住那个器官的时候,青年不仅彻底安静下来,甚至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们离得这么近,而肌肤相触的感觉又实在过于鲜明,哪怕看不见,太宰也能想象出中也那带着薄茧的手指正在如何生涩而认真地抚摸自己的性器。

    这实在太过分了。

    他从未有比此刻更想要从这个房间里逃走,但任何一个男人被握住了那种地方的时候,都只能动弹不得,尤其握住他的还是中也。

    以重力使的手劲,哪怕只是不小心用力,也绝对能要掉他半条命。

    太宰治发誓,他死也不要为了这种事情去找与谢野医生。

    所以青年只能像只被提住了后颈的猫一样,僵在床铺上被重力使一点点摸得重新硬起来,不管中也的手法有多烂,那都是他难以否认的事实。

    果然,太宰治想,再也没有比中也更讨厌的家伙了。

    而所谓的恋心和情欲,这些灼烧人的魂灵,喜欢令一切都失控的东西,又到底为什么非得存在于世上不可呢?

    努力压抑住声音和动作的青年摆烂般地将重力使拥入怀中,这个姿势很容易令人产生某种错觉,但确实成功让太宰治遮挡住了来自中原中也的视线,让他不必只是粗略地将表情隐藏在乱发之下,现在的干部先生,就算再努力抬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但这个姿势也有不太妙的地方——太过亲近了,中也带着酒气的吐息喷洒在胸口,沾染了已经凌乱的衣衫,包括对方本就比常人略高一些的体温,轻而易举地透过布料传递了过来,更不用说刚才为了配合他的举动而揽住自己腰部的手掌,以及钻进了裤子,此时还在勤劳地磨蹭的另外一只。

    拇指按住性器顶端小孔反复摩挲的触感令太宰不可避免地软了腰,幸好他提前做出了预判,成功用抱紧中也的方式撑住了自己,然后恼怒地张嘴啃住重力使的肩膀。

    太宰最初没想真的咬下去,但某种细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从身下传来的时候,青年还是反射性地扣紧了牙关。

    “喂……总不能就你自己舒服啊。”中也的抱怨声带着点奇妙的绵软,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可惜青年完全没有被蒙蔽,他急切地想要退开,甚至打算不管裤子就那么跳下床溜走,却碍于腰上跟铁箍似的手臂,在开溜之前就惨遭拦截。

    然后,因为重力使松手而在布料外面孤单晃荡了一会儿的东西很快迎来了并不想要的伙伴,比它要滚烫得多的同类被中也的手掌协助着,和太宰亲亲热热地紧贴在一起,在那只既不细腻,也不柔软的粗粝手掌中被一同揉捏和抚摸。

    不过是区区的海绵体充血反应而已,青年有些不爽地想着,为什么会这么热?近乎滚烫一般的触感,让太宰全身都浮起了一层薄汗,在初春的寒冷空气里,他仿佛正被夏日正午的日光所暴晒那般,流淌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鼻翼和唇舌之间,也忍不住地吐出炙热而干燥的喘息。

    热得仿佛要融化了。

    所以才听到了仿佛幻觉般的水声,所以才有什么地方,变得黏黏糊糊起来。

    中也的吐息不再只是喷吐于胸口,他正难耐地仰起头颅,将充满热度的脸颊紧贴在太宰汗津津的颈侧与锁骨上。

    “太宰……”

    离耳朵太近了。

    青年那么想着,忍不住别开脑袋,但重力使随即就蹭了过来,既像讨好,又像是想要呼唤他一般,“太宰……转过来。”

    转过来又能怎么样呢?太宰治无可奈何地轻轻吐了口气,面向了他。

    得到了回应的中原中也,带着快乐又满足的笑容吻住了青年,他忘情地动起了腰,将两人都变得黏黏糊糊的性器一起圈紧,就那么一下下地将太宰蹭了出来。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中也酒醉之后的行动规律还是老样子——将最后清醒前思考的事情执行掉,大概算完成后进入断片模式呼呼大睡。

    某种意义上和使用污浊时差不多,但哪怕是重力使本人也不清楚这件事,因为只有清醒地见到他使用足够多次的污浊,才能推算出这个结果。

    显然,满足条件的人只有太宰治一个,连森鸥外多半也不知道。

    但青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他抽出不知道何年何月留下的半包纸巾,Yin沉着脸将自己打理干净,重新变回衣冠楚楚的侦探社员,至于陷入毫无防备睡眠的重力使,太宰撇了一眼对方衣着散乱,甚至露出下半身的丢脸摸样,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平时起码会帮忙理好衣服,但今天,太宰甚至直接把擦过的纸巾丢在了中原中也身上,然后一声不吭地摔门离开。

    十分钟之后,青年带着买好的油性笔和好几瓶520回了房间,重新忙碌一番之后,才终于心满意足地施施然走了出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睁开眼,把满头满脑味道奇怪的纸团扫开后,结果只看到陌生天花板的重力使最初是有些茫然的,但鉴于这种经历并不是第一次,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昨晚肯定又没管住嘴地喝多了。但身体和脑袋意外地并没有以往宿醉会有的沉重感,甚至还有些奇妙的清爽和舒适,然后,重力使一点点想起了昨晚在酒吧里和什么人相遇的事情,照旧和对方起了争执的事情……

    后来接下去的部分……?

    并不是每次醉酒都会清空记忆的中原中也,表情随着回忆起的细节越来越惊悚,甚至整个人石化在了床铺上,等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战战兢兢地转头往旁边看,发现没有任何人之后总算感觉活过来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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