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向温暖把手中的纸袋递了出去，「那天很抱歉。」

    她撇过头，耳根染上了绯红。

    那天上车之後，向温婉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问她怎麽了，是不是被欺负了等等之类的。

    向温暖把自己情绪整理好後，回过神来，面对这个问题，实在是开不了口。

    她左思右想，先是帮林子洋洗脱了嫌疑，再随便编了个藉口，蒙混过去。毕竟她觉得自己哭的理由挺丢脸的。

    她也不是故意要哭的，只是听到那样的话，内心很触动，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

    向温婉一听就知道向温暖在说谎，因为她知道自家妹妹不擅长说谎。但想了想，如果向温暖愿意为那个人辩解，那应该不是坏人，估计有不想说的理由，於是点了点头，说自己误会了林子洋，要请向温暖代为道歉。

    向温婉做了一些小饼乾，请向温暖代为转交。

    「我姊姊说很抱歉，误会你了。」

    她其实有点紧张，害怕林子洋会记仇，讨厌她姊姊。

    「没关系啦，姊姊护着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林子洋摆摆手，唇边绽放出一抹笑容，接过那待饼乾，「帮我跟你姊姊说谢谢吧。」

    「好。」向温暖松了口气，悄悄看了眼正低头观察饼乾的林子洋，内心踌躇了下，说道:「谢谢你。」

    闻言，林子洋抬起头，「不用谢，小事。」

    「不是……」向温暖眨了下眼，「我是说那天。」

    谢谢你的称赞，对她来说很温暖。这是她没说出口的话。

    「嗯?」他一脸疑惑，「哪天?」

    「火车站那天。」

    「所以你到底为什麽哭啊?」被提醒後，林子洋想起了自己一个礼拜都没能想明白的问题，无怨无故挨了骂，总要知道理由吧。

    向温暖不自在的0了下浏海，眼神有些闪躲，哭的原因她都没跟姐姐说，却跟林子洋说感觉不太好。

    可是，害他被骂的原因，就是她自己，不解释似乎说不过去。

    於是她深x1了一口气，吞吞吐吐、有头没尾的，说明了理由。

    「这有什麽好哭的。」林子洋眉毛一挑，满脸不解，「我是称赞你啊。」

    「你不懂。」向温转过头，绯红爬上了双颊。

    「你好像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哭。」半晌，他评价了这麽一句。

    「不过，无所谓啦。」林子洋接着说道，「要不要回国中看看?」

    向温暖以为林子洋要批评她，却没想到他给了这样的回应，没听清他的要求，糊里糊涂的就答应了，「阿……好。」

    她点头，林子洋得到答覆後，扬起了笑容，「那走!」

    两个人搭公车回到了清风国中。

    「好久没来了。」和司机大哥说了声谢谢後，林子洋望着眼前的建筑物，内心的情绪像海浪般席卷而来，「好想念学校。」

    向温暖在一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他满脸感动的样子，让她不禁微微皱起了眉，说道:「有这麽感动吗。」

    「有。」林子洋没有丝毫犹豫，「国中可是我人生最辉煌的时候。」

    向温暖眼珠子转了圈，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真实x，努力回忆起国中时期的记忆，只是，在印象里，学校的公告栏上，或者每周的颁奖典礼，甚至於老师们口中，都鲜少提起这个名字。

    林子洋见她满脸不信，立刻拉起她的手，说要到办公室去问老师。

    他拉着她一路小跑到办公室，站定在办公室前，爽朗地喊了声，「报告。」然後，眼睛迅速扫描了下里面的老师，马上就找到他国中的班导了。

    向温暖在林子洋喊了声报告後，立刻就把头低下来，她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感觉所有的老师都在看他们。

    「老师!」林子洋快走了过去，「好久不见。」

    听到熟悉的声音，已经有着半头白发的老师立刻从书堆中抬起头，把桌上的眼镜戴上後，面露兴喜，「臭小子!」

    「怎麽这个时候回来?」

    「我们放寒假了。」林子洋笑嘻嘻的说着，弯腰瞧了下电脑萤幕，「老师你在登记成绩吗?」

    「对阿……」老师叹了口气，开始抱怨起这届的学生有多难带，书不好好念就算了，秩序也不好，真的是一届b一届差。

    「哈哈哈—老师，这句话你也对我们班说过。」林子洋忍不住笑了起来，毫不留情拆了老师的台，完全不给他面子。

    老师一下子慌了，说着以前带林子洋那个班，班上调皮的大概只有四五个，现在这个班，十只手指头已经不够用了，各个都很有主见，想g嘛就g嘛，完全不受控制。

    说到这里，老师开始讲起林子洋以前说多皮就有多皮，也是从这里，向温暖了解到，他所说辉煌的国中是怎麽回事。

    就是被记过，然後销过的日子。

    向温暖扯扯嘴角，她就知道不该抱什麽期待，还以为他是拿奖拿到手软的人。

    他们聊了很久，老师才终於注意到向温暖，眼神困惑，「这位是?」

    「nv朋友。」

    「老师，你以为我会这麽说吗，才怪。」在看见老师脸上表情由喜转无语时，就像恶作剧得逞了般，林子洋嘿嘿笑了笑，「她以前也读这里。」

    老师一个抬手，打上了他的肩，「臭小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长进。」

    随後目光转向了向温暖，露出和蔼的笑容，「真的阿?你以前哪个老师教的?」

    「阿……」因为林子洋方才的话，向温暖还有些懵，愣了下才答道:「方玉晴老师。」

    「玉晴阿，」提到这个名字，老师的脸上多了点惋惜，「她去年刚刚调走。」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向温暖不免感到了失落，脸上有些黯淡。

    毕竟是教了她三年的老师，还是会想念的。

    「你们等我一下。」老师弯下腰，在第三层ch0u屉里翻翻找找，往桌上丢了些饼乾，然後又从桌子下拖出了一箱子，打开几个包装，从里头掏出几种不同口味的小面包，「这些都带走带走。」

    向温暖本来打算开口说不用的，没想到一旁的林子洋立刻就接上:「谢谢老师。」

    让她也只好跟着道了谢。

    就这样，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纷纷送上自己平日里私藏的小零食小饼乾，等他们出了门，手上都提了一大袋。

    「大丰收诶。」林子洋看了眼自己塑胶袋里装的东西，「应该够寒假吃了。」

    见状，向温暖有些无语，瞧着自己手上的东西，默默拿给了林子洋:「你吃吧。」

    「那我不客气了。」他没多做推托，马上拿了过去。

    「还有，你刚刚是什麽意思?」

    想起方才林子洋在老师面前开的玩笑，她皱起眉头，想着要把事情问清楚才行。

    「什麽什麽意思?」林子洋一脸茫然地抬头。

    「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麽。」她的眉头皱的更深，似乎不满林子洋总是这样跟她绕圈圈。

    闻言，林子洋弯下身，和向温暖平视，嘴角有一丝笑意，「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要你当我的nv朋友呢?」

    向温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她马上扭过头:「我不要。」

    说完，她瞬间愣了，感觉好像太直接，担心会伤到他，对不起本来已经要脱口而出了，却听到林子洋笑了。

    「看吧，就算我是认真的，你还是会拒绝，那何不如当作玩笑就好。」

    他挺起身，语调慢悠悠。

    到嘴边的道歉吞了回去，向温暖扯扯嘴角，她实在ga0不懂他的逻辑，她跟不上他的思考方式。

    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经过了国中的那件事後，向温暖对林子洋的印象已经没有那麽差了，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跟他可能不太合。

    两人出了校门後，林子洋直接和她打了招呼，说自己约了其他朋友。

    向温暖听见，内心松了口气，她想如果再和林子洋一起搭公车回去，不知道又会出什麽cha曲。

    正当她要转过身，往反方向走时，林子洋突然回过了头，说了句:「我是真的喜欢你，向温暖。」

    语落，他挥了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後，头也不回的跑了，留下她愣在原地。

    向温暖的脑袋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什麽意思?」

    她已经ga0不清楚，林子洋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又是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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