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空歌出门后,对公叹玉说道:“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公叹玉道:“唉,那我要说什么呢,难道说是朋友?难道你要我腆着脸,说我对你的感情是友情吗?”岁空歌真想翻个白眼,却又拿他没办法。
二人往城西去,到了以后没看见公丹漆的身影,不知为何,岁空歌心中有点空落落的。他问道:“你小妹不来吗?”公叹玉说道:“你很在乎她吗?”岁空歌之前听他说那叹玉公子是他兄妹二人共用的身份,便说道:“我还以为她和你形影不离。”
公叹玉说道:“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两人出城后,一路上,岁空歌和公叹玉讲到之前在杏花楼发生的事情,公叹玉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件莫名其妙的事儿很好笑,没说什么。
在路上花了三天,这短短一段赶路时间里,他的话比初见时少了些,大多时候都相当寡言。期间两次丹热发作,他都是默默挺过去。而且他举止拘谨,爱好洁净,岁空歌甚至对他的印象都好了不少。如果他不开口烦人的话,岁空歌倒不怎么会为与这种人相处而犯愁。不过,他也见过一些风雅的公子哥,而公叹玉和他们不大一样。
才舒心不久,第三次丹热又快要发作。为了赶时间,他们走了南边的小路,穿过一片丘陵郊野。直到天空由红转深,日头完全落下,两人决定幕天席地过一晚。岁空歌还以为公叹玉不能接受,没想到他却完全不在意。现在是晚春,天气倒是十分舒适,野外闻起来是很清新的味道。岁空歌吸了口气,然后从佩囊里取出那个装血的小瓶。小瓶子是金胎的,里面的血ye看起来仍是那么鲜红。一打开,岁空歌果然感受到了血中隐约的纯阳之气,毕竟这是公叹玉的血。鬼使神差的,在离开时他将这个东西带在了身上。
天上的星辰逐渐吐露出来,但是两个人都仍然没有点火堆的意思,环境很黑。公叹玉忽然说道:“很奇妙,我第一次和别人在露天、在荒郊野外过夜……”岁空歌靠在树上,说道:“你和公丹漆呢?”公叹玉说道:“我一向不把她看成是别人。”他望向天空发呆,又叹道:“今天的月亮好圆。”今天正好是个满月,银色的玉盘遥遥挂在天上,却令人飘忽之间感觉极近。因为树干的遮挡,月光没有洒在公叹玉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团黑色,唯有衣物反射了清冷的光华。岁空歌只感觉周围停不下的风吹声和虫声很吵,因为明天天光刚出就要起身,他很快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凌晨,因为没有屋顶的遮挡,寅时初至天就亮得足以让岁空歌清醒过来了。一醒来他就感觉到一个人躺在他身边,离得极近。
公叹玉一只手抱着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挂在他身上。岁空歌僵硬了一下,试图推开他。他睁开眼睛,说道:“你醒了?”岁空歌发现他的身体和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也许他已经醒了挺久的了。他感受到公叹玉身上忽冷忽热的温度,知道过了这么久他的丹热又发作了,正处于痛苦之中。
公叹玉说道:“不要推开我……”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岁空歌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了,甚至还有硬硬的东西,知道是他的鸡巴完全勃起了,更挣扎起来想推开他。公叹玉摸上他的手,那里的皮肤是裸露的,说道:“别动,你的身体比较冷,我抱着舒服点。”岁空歌听出他声音中的虚弱,忍住抵触之心不再乱动,就让他贴着自己。他只能看着他的脸,假装这是个下面没有把的女子。二人如此躺了一会儿,公叹玉居然真和上次一样没有更进一步动作,只是单纯地抱着他。丹热本身发作时就会全身灼烧般发热,痛苦不堪,加上时不时出现的急需发泄的动情现象,身体忽冷忽热之兆,公怀素想必定是十分难熬。但除了不太平稳的呼吸声、难以被捕捉到的微微颤抖的嘴唇和手指,外表看来根本察觉不出他此刻正遭折磨。
岁空歌听着、感受着他的鼻息从不稳定到稳定,靠计算呼吸的次数来衡量时间的流逝。
天光终于毫无保留地显露了出来,月亮模糊的形状也彻底不见。天已大亮,公叹玉的情况也差不多稳定下来。两人接着赶路,这一路上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夜晚时运气比昨天好些,途经了一座乡野村落。
两人踏过泥土路,前方能看见村庄的房屋,炊烟的味道也隐约传来。这村庄看起来破败,所幸村人比较淳朴友好,见两人气质不凡,不像劫匪盗贼,愿意收留他们。二人便在一户农家留下借宿。
房间只有一张床、一张板凳和闲置的木工桌,十分朴素,但总比昨夜风餐露宿的好。岁空歌清理了灰尘,让公叹玉晚上睡床,结果他拒绝了,非得让岁空歌睡床自己睡地上,岁空歌不得不Yin暗地怀疑他准备在大半夜爬上床来。两人共处一室,虽然并不是头一次,但实在叫岁空歌烦闷。他习惯独自一人太久了。不过他也懒得装客气,能睡床那为什么不睡呢,将铺盖整好,正要坐下时,公叹玉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吓了他一大跳,说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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