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进入主宅旁的耳房内，里头有三名帐房正在一本本的核对着，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旁候着的几位仆役，其实这种下人在怀远堂内很多，除了後宅里边外，前头的大小杂事都由他们处理。

    外头的仆役见到江城过来，赶忙地喊了声堂主，而这声叫唤也使里面三人的动作为之一顿，纷纷抬头起来确认，确认还真是江城到来後，三人相继起身上前迎接。

    江城率先表明来意道:

    「我来是想了解一下怀远堂的帐务情况，还有向几位请教一些问题。」

    一位头发花白的帐房回道:

    「这是当然!当然!堂主前来关心堂内的情况，我们都备感荣幸!

    堂主，这里冒昧向您介绍一下，我是林茂榭，字荣宅，我年纪最为痴长，忝为这的总管帐房，堂主喊我老帐房就得了!」

    老帐房说完後接着介绍剩下两名帐房，江城也没管他们叫甚麽名字，他们也很习惯习武之人的粗犷，所以也都有与自己外观相匹配的称号。

    秃头的帐房就叫绝顶帐房，不过大家都管他叫绝帐房；而三人中最年轻的，虽然也是三十好几的年纪，不过谁让他最小呢，所以被叫做小帐房。

    江城这次来也不是要核对帐目甚麽的，就是来看看怀远堂的支出与收入情况，让自己心里有个底，也能藉此因小见大，来推估出整个斗胜帮的情况。

    江城先看了支出的项目。

    确实如江城所料那般，为了让这些帮众们持续保持战斗力，斗胜帮负担起所有人的伙食费用，而r0u类品项在这个年代又特别昂贵，整t支出上r0u品就占了大多数。

    江城再看了今天的支出那条，因为改为进货当季蔬菜跟瓜果的关系，直接砍了近八成的消费，这让江城再度肯定这条路走得没错。

    更别说还断了酒水的供给，又直接划去了一项支出条目。

    没错，江城不但短少了r0u品，还直接断了酒水。

    这并不是说江城要把这票江湖人弄得改邪归正，而仅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的必要手段罢了。

    况且照刚才帮众们各个抢着喝大缸中的凉开水看来，练了大半天的武後，他们也不在意喝的是不是酒了。

    这样江城既省了一笔，又让这群人没机会醉酒闹事，後者才是江城最为看重的改善指标。

    其实江城并没有想着自己成了恶势力顾问後，就引领着一票杀人放火过的家伙放下屠刀。

    他只想用逻辑的思维，合理的安排让斗胜帮赚最多的资源，成为最大的帮派。

    当然这也得是掌权者愿意谘询顾问，达到解答後还能有施行下去的魄力才行。

    江城现在的心态就是坐甚麽位置，g符合职位的事。

    虽然现在是实习的堂主，但江城没忘了自己是冲着顾问职位去的，而一个势力请来顾问的目标是甚麽，基本走不脱兴利除弊，那麽江城就朝着这方面改善。

    毕竟以江城的能耐，要是陈帮主今天问说:请问斗胜帮要如何成为天下第一帮?

    单从物理方面客观而论，江城一动念就能让天下帮会消逝殆尽，天下间只有斗胜帮，当然就是天下第一帮。

    所以江城若想有点意思，自然得从辅助方面主观奋进，让斗胜帮自立自强，才是江城给自己选定的顾问风格。

    回到怀远堂，若想有所开源节流，开源这方面江城没有多少想法，但节流这回事，江城在之前就已经观察到很多弊端了。

    所以江城这才从吃食开始，慢慢去改善这群练家子的脾x。

    终日喝酒吃r0u，加上年轻人的血气方刚，还有一大群人的从众情绪，又有着江湖帮派背景，便诞生了一gugu满街晃荡，四处扰民的斗胜帮帮众。

    江城已经不只一次看到这些有着绑绳标记的青壮们，在街坊内破坏，在集市里打砸。

    不是喝醉闹事，就是聚众闹事。

    不仅造成消费市场的不安定，被抓进去关後还要被罚款。

    虽然被关也只是走个形式，很快就能交保放归，但是罚款这种明面上的贿赂手段，能给官府带来收入上的增益，斗胜帮可都是全额交齐。

    那麽当事件发生的频繁了，不就变成一大缺口了吗?

    就更别说市场不稳定所带来的经济迟滞，被砸掉的摊贩可没本事跟斗胜帮索要赔偿，这麽一来二去的几次，来摆摊的商家少了，来购买的人流也就更少了。

    客流量少了，相形之下斗胜帮名下产业的收入当然跟着下降。

    就更不用说供给降低和需求减少带来的通货膨胀。

    江城见了帐目表上的进货成本後，在b对自己日前听闻过的价格，就更加肯定一件事——斗胜帮是挟着帮派之威去压低进价的。

    假如一只猪的成本二两，市场价四两，结果斗胜帮浩浩荡荡一群人来，一开口就是我要五十头，总共给你一百两凑整。

    这种情况下，卖家自然不敢说个不字，但余下的财物损失，自然就转嫁到市井百姓身上，也就造成r0u品价格上涨。

    这也是为甚麽江城发现进货价格与外面零售的价格，会产生如此大的差距的原因。

    若只是一倍两倍江城会觉得还在误差值内，但今天差距大到二十倍以上，江城可不认为这是全城r0u贩在进行联合垄断。

    再加上时不时意外的损失，也自然会导致湘州城内，每户人家的恩格尔系数上升。

    在对照了下堂口名下的产业後，江城更加确信这一点。

    怀远堂下的柴、米、布、茶等生活必需品收入都是呈现下降趋势，就更别说其他较为奢侈的瓷、玉、漆、绸之类的了，逆势成长的就只有当铺了，这也仅是进项多了，抵押品大多却都出不了手。

    如今的斗胜帮从怀远堂一处来看，处处显示着盛极而衰的徵兆。

    所以江城才从根源着手。

    就是因为练t练到了极致，又不改善食用的营养b例，长期喝酒吃r0u造成的维生素缺乏，从而导致暴躁易怒失眠失智等症状发生。

    江城先从内功这帮众们绝不会拒绝的地方入手，从这点切入强迫其改变饮食，而长时间练功也阻绝了一群人闲晃捣乱的机会，练完的疲惫也足以打消这些年轻人们在晚上出游闹事的慾望。

    这样一环套一环下来，江城的安排让原本西湘州城的一景——乱逛的斗胜帮众，在这天开始消失在人们的目光中。

    至於甚麽护持地盘，收缴费用等等帮众该做的事，也并不需要江城担心。

    前者因怀远堂身在湘州城内，斗胜帮大本营，保护地盘就只是这些血气方刚者打架挑衅的藉口。

    後者则是已有规定每个月收一次，所以并不需要帮众们亲力亲为，对於一众商铺摊贩而言，他们还巴不得这些绑绳仔们平日别出现在面前。

    这些都是江城综合观察下来的预期构想，至於实际执行後的结果，江城没那麽肯定，但这般彻底的变化，肯定会产生r0u眼可见的影响。

    江城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过着日子，他已经带来了影响，让怀远堂开始化蛹，接着就是等待其蜕变，至於最终是蛾是蝶，江城并不怎麽在意。

    毕竟顾问吗，你谘询，我答问。

    严格来说，当堂主早已超出顾问范畴了，实际执行可是额外收费项目来着。

    江城在帐房处确认计画的可行x後，交代了老帐房，关於带队几人的月俸上调的更动，又视察了下帮众们的学习情况後，就转头步回後宅。

    江城回到後宅时，林黛玉跟雪雁已经在一处房内准备好了洗澡水。

    江城是在屋内洗澡的，其实在户外洗也没什麽，较真的说洗不洗的也无所谓，毕竟江城已能片w不沾身，所以江城的用意是让两nv能放松的洗一下。

    毕竟之前江城没来时还好说，如今有了主子得侍候着的婢nv，就不能如以往般随便。

    所以江城预料这两nv肯定没有时间能清洁全身，而若是一开始就命令她们好好洗乾净，那就会产生两种情况。

    要不是两nv虚以委蛇、应付了事，不然就是被严重误会、疏远距离。

    毕竟新来的主人笑咪咪的对你说，每天给我把身子洗香香，怎麽想来怎麽古怪。

    若只是在主子洗完後，命令她们整理之时自己也洗乾净，那一切就来的合情合理。

    江城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

    说起来这後宅没有专门的浴间，洗起来也挺麻烦的，不过有了帮忙的婢nv，那就简单许多。

    江城是在一个大澡盆上先清洁完了後，才进入浴桶中泡澡的。

    前後就用上了多个大大小小的木盆，装水的盛水的舀水的不一而足。

    雪雁作为经验者十分尽职尽责的服侍着江城，虽然她也是头一回侍候男主子，但她那张被热水闷红的双颊上，灵动的眼神透着满满的坚毅。

    林黛玉就b较恪守妇道了，毕竟好歹身为世家小姐，虽然迫於形势沦落成为婢nv，尽管理智的她做不出撂挑子不g这样的任x之举，所以虽然没办法如雪雁那般尽心尽力，却仍旧尽其本分的在旁舀水接水，行尽一切避免面朝江城之事。

    江城自然没有去苛求甚麽，不如说她们的表现足以证明两nv的灵活聪慧，雪雁由於身分所以最能适应如今的现状，林黛玉也认分的做到自己能做的事。

    江城泡得舒服之後，任由两nv帮忙擦乾、穿衣、梳头，江城出去时交代道:

    「你们也要洗乾净!不然今晚的治疗作废!我可不想你们有着一身汗臭!

    以後练完武後，也要天天洗净身t!知道吗?」

    在江城这番威胁下，两nv也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在送走江城後，两nv回去拿了衣服完便紧闭房门，雪雁先替林黛玉脱下衣裳後，正准备服侍林黛玉洗浴，林黛玉这时开口说道:

    「雪雁你也一起吧!

    我们现在都是ㄚ头，要是你先帮我洗完後，江先生若是叫起人来，到时候只有我先出现，那你在先生面前的印象」

    之前江城没回来时，林黛玉与雪雁自然能够继续维持往日的互动方式，也就是雪雁继续伺候着林黛玉，但如今来了个共同的主人。

    就如林黛玉所假设的那样，林黛玉若自己先好了，结果雪雁还没好，那麽到时候主人叫唤，明明两nv是同时间洗的，怎麽一个来了另一个却还未到呢?

    林黛玉以己度人，她对後者的观感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也因此，林黛玉才想着不让雪雁继续这麽做了，为了雪雁自己好，也为了大家好。

    毕竟少了雪雁，林黛玉自己应了江城的唤，可能也没能力办好寻常的一件事。

    林黛玉想着说着也抬手帮忙雪雁褪去衣裳。

    两nv看着对方同样白皙瘦弱的身躯，此时此刻，林黛玉才想到自己从未见过雪雁的身子。

    「明明自己的身t都被见过好多年了」林黛玉想道。

    林黛玉看着雪雁那身b自己成熟多了的丰满，情不自禁的伸手0去。

    雪雁见到林黛玉在自己脱光衣服後，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自己，虽然多少感到羞涩，却也奇怪自家小姐的状态。

    没成想就这麽愣神间，雪雁就感到自己的x口被一只小手r0un1e了下，雪雁顿时惊道:

    「呀!小姐!」

    听到雪雁的惊呼，林黛玉立刻回过了神，一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也马上红了脸庞，对着雪雁道歉道:

    「抱歉!雪雁我我不知道怎麽」

    雪雁新鲜於林黛玉这番罕见的扭捏姿态，反而把刚才的古怪感抛到脑後，看着林黛玉还低头在那嗫嚅着，雪雁也就不在乎仍在自己x上的小手，反倒趁机握过林黛玉探出的手，拉着她站入刚好够两人一起的澡盆中，开始洗起身子来。

    林黛玉的失态也没持续太久，在被雪雁泼了几下仍有余热的温水後，埋怨几声後就开始洗了起来。

    在一番相互搓洗过後，两nv先後进到浴桶中泡了起来。

    两nv自然不会介意这是江城泡过的水，不如说在这时代很少能去这麽介意，何况严格来讲，这洗澡水从物理层面来看，跟一开始两小萝拿过来的没有甚麽不同。

    遑论洗净了再泡，能有多脏呢?

    更别说两nv其实也渴望着泡澡的。

    毕竟被抓来後，不管是身心都没有余裕做这奢侈的事。

    雪雁是身为婢nv所以以往没什麽机会，林黛玉则是因为环境改变，反而不好意思提出让雪雁准备。

    「雪雁那个你练得怎麽样了?」

    「还没办法练完第一套，小姐呢?」

    「说了叫我墨玉!

    我?你也看到了，我这身t」

    雪雁见到林黛玉消沉，於是鼓励道:

    「没事的!主人不是说了小墨玉你肯定能够练成的!」

    林黛玉闻言叹口气道:

    「希望是这样子就好了」

    雪雁也知道这必须让时间来证明，於是转换话题道:

    「墨玉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黛玉疑惑道:

    「甚麽奇怪?」

    「昨晚的事情啊!」

    林黛玉听闻雪雁此言，原本泛红的双颊如今更加火烫起来，呐呐说道:

    「有有甚麽好好奇怪的?」

    雪雁因为兴奋而没注意到林黛玉的异常，继续说道:

    「就是明明天气这麽热，我们昨晚却睡得这麽舒服啊!

    睡醒之後我们可是连一点汗都没sh呢!

    明明我们三个都抱在一起整晚，你不觉得我们没闷热到分开来，是件很奇怪的事嘛!?」

    经雪雁这麽一提点，林黛玉也意识到了异常。

    「这麽说来，确实是很奇怪。

    不过我想，应该就是江先生所说的内力的缘故吧?

    毕竟先生不是说了，透过你再给我，这样只可能是内力了。」

    雪雁听到林黛玉的猜测，也认同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一定也要修炼出内力!

    墨玉你想到我们要是有了内力，到时候可方便太多啦!

    炎热的三伏天也终於能睡个好觉了!」

    林黛玉听到雪雁的话不由得好笑。

    「这可是内力!你居然只想到睡好觉!你喔——

    不过内力阿——

    雪雁!」

    林黛玉说到此叫了雪雁一声，唤起後者的注意力。

    「我们得要好好保握机会!

    错过了这回，可能以後就没机会了」

    雪雁听完林黛玉的话後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嗯!我们要一起努力!修练内力!」

    在两nv洗浴整理的当下，江城回到了宅院前查看情况。

    近晚的暮鼓声声，怀远堂内乏力的吐气阵阵。

    正如江城所预期的料想那般，一群壮汉们累得半si，此刻他们都或躺或坐在庭院内，等着厨师与仆役将饭菜端到桌上。

    吃完饭後的一群人这才有力气发现江城站在边上。

    王阿牛在打了声招呼後，其他帮众也稀稀落落的唤着江堂主。

    并非江城本身的威望下降，实在是他们累得有气无力了，他们还得留些t力赶回家呢。

    帮众们稀稀落落的离开堂口後，只留下五名今晚当值堂口的帮众，坐立不安的站在江城面前。

    这几人内心的尴尬与纠结就如同其他帮众一样。

    尴尬在於江城教给了他们内功心法，照他们以往的认知来看，江城就是师父，是这礼制世界主导下的支配者。

    对於这麽一位才刚认识一天的师父，大家不尴尬才奇怪。

    纠结则在於江城给的功法还无法被验证，不过在尘埃落定前，大家畏惧江城於隐藏的实力，在江城所定的时间内自然不敢质疑。

    要是日後证明了是真确的内功心法，那还好说，到头来若是江城寻大家开心，蒙骗了怀远堂众人呢?

    这也是江城面前几位，更甚於所有认真学习登堂舞的帮众们的纠结。

    若是真的，那麽现在赶紧喊江城一声师父，除了对江城担任的堂主一职，其所代表的实力持着尊重外，还要带上传道授业的崇敬与感恩。

    若是假的，那麽喊早了，那麽这些日子里不就平白多了个爹吗?要是这麽喊的时间长了，众人的内力梦醒时分，怀远堂的帮众心态肯定维持不住。

    尽管内心举棋不定，不过众人此刻对於江城的印象，仍旧是好大於坏的程度较多，所以举止自然把持着应有的尊重。

    於是当江城望向他们时，内心百感交集的几人，也就非常主动地将自己留此值夜的事情，七嘴八舌地一gu脑说了出来。

    江城对此事也不意外，昨天就发现的事情了，除了帮众们外，也有仆役们留守，毕竟诺大一个宅院，不可能一入夜，就让堂主自个留守堂口，更别说若是堂主根本不住组织分配的宿舍，那不就让自家的地盘陷入空虚了吗。

    对於面前五位帮众站立难安的样子，江城也没再对他们多说甚麽，恩个几声表示一下後，就回後宅去了，毕竟天se已晚，该开始夜间的治疗门诊了。

    洗过澡的萝莉确实温香软neng。

    当然江城看重的还是她们纯真的x格。

    这天当江城在演示着登堂舞时，陈帮主也遵守着承诺，去替江城物se了一名新的保镳。

    云鬓楼身为合欢宗在各城的驻点，就是一门庭若市的青楼。

    合欢宗既是着名的nvx门派，更是江湖上，甚至寰宇内外家喻户晓的采yan补y功法的修炼者。

    陈帮主来此并非想贡献点元yan，而是来维护自己江湖名声的完整，履行曾经许下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