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啊,你生了我再生。”章茹关掉手机,见周鸣初眼风扫过来,视线停留在文禾的右手,那只粉劳还很新,冰粉色的表盘在灯下折射出光泽。出电梯后,章茹抠了抠文禾那只表,文禾问:“怎么了?”章茹眨眨眼:“你年中奖拿了,买新表不?”文禾摇摇头,她暂时没有买新表的想法,等奖金到账,一部分要给姜姜她们,另一部分,她打算存成房本,或者买车。因为赢了对赌,文禾的年中奖金很丰厚,她和另一个也完成对赌的老销售黄春被人嚷嚷着让请客,黄春大手一挥:“请请请,到时候去内蒙,我们请骑骆驼。”“用你请,本身就有得骑。”同事起哄说小气,再问文禾,文禾说:“我请大家吃羊rou。”众人还嚷嚷着说不够,好在到点,章茹拍拍桌角:“开会开会,肃静。”因为临时有董事会,周鸣初去了5楼,这场会由汪总代开。汪总一张佛脸坐在上面,文禾知道他也可以很严肃,但今天,他看起来格外谦和。销售多是看人下碟的,面对这样一位会议主持,当然是有一句说两句,毫不掩饰。爆发的争执很多,比如因为一批急货,二部和一部的人针锋相对,很快双方负责人也开口,任敏君态度强硬,张尔珍不紧不慢,但都不肯退。上首,汪总像樽弥勒佛,两边的话都听,但不下决定。当然任敏君也并不等他的决定,径直说:“那就看渠道经理怎么调度吧,分个轻重缓急,相信他们也有自己的判断。”话音一落,立马有人接道:“任经理真会说话,什么叫轻重缓急,你们的是重,我们的就是轻了?”烤瓷牙andy嗤笑:“两边资质都不一样吧,而且我们这边是新客户,潜力……”“潜力个屁!”那边反驳:“新客户了不起,还是你茹因为带团必须坐大巴,文禾在大巴上晃得晕,也想坐自驾车看看风景换换气,于是走去找车。几百公里,要开车也不容易,停车场站了一些人,周鸣初跟几个渠道经理在一起,她径直走过,被邓宝昌叫住:“文禾,你坐大巴么?”文禾摇摇头,想他应该拿了车钥匙,顺便问:“宝哥你开车么,我能不能坐你的车,我们换着开?”邓宝昌犹豫地看了眼周鸣初:“我开车不太行,经常急刹,我老婆都坐不习惯,我怕你们小姑娘更加坐得晕……”他头一摆:“要不你坐周总的车?他车上空。”后面那句文禾像没听见,笑了下:“那我坐大巴吧。”她转身要走,正好黄春也领了个车钥匙:“文美女,来我们车,再叫两个人。”“好的春哥,我去找。”文禾动作很快,拉了两个会开车的同事一起,说好每人一百公里,也不那么费劲。
领头的是周鸣初的车,他来过这里,发了路线给所有人,上车前看见文禾站在车队中间,她站在风里看他那一眼,沉默且平静。道路有曲有直,自驾的好处就在于随时可以停车,路经大红山时停车拍照,所有人都下去观摩这独特的地质结构,可惜天Yin,地不够赤,还是无人机上去拍了一圈,才看到枫叶一样的裂土。莽莽戈壁,这一带连草都很少,周鸣初说:“丹霞地貌,要到日落的时候才好看。”可惜今天连太阳都没什么。但尽管这样,爱拍照的女同事们还是很热情,你替我我替你,东邀西伴地摆着造型。周鸣初找了个地方蹲着,这里他已经来过一次,没有二次探索的欲望,文禾却从东到西不停切着方位摆着pose。他知道她喜欢拍照片,朋友圈里连一片叶子都要发,这会儿拍照不够,还随地捡起石头。蹲累了站起来走走,周鸣初接到他爸一通电话,说和谷志德家里人约了吃饭的时间,让他也过去。“你那个女朋友,要是愿意也可以带过来一起。”周鸣初问:“你不喜欢她,她为什么还要去?”周父说:“你不用跟我争,我说了,谈谈恋爱没有问题。”人的想法不可能一下子改变,周柏林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是想让他方方面面都更轻松。人生海海,他相信时间一长,儿子总会明白当爹的苦心,所以暂时妥协,只是不想闹得太难看。周鸣初却对父亲的妥协毫不领情:“没必要,你可以继续守你的标准,你有你的家庭,我有我的生活,我们互不干涉。”挂完电话,周鸣初在一地乱石里随手捡起两颗,掂两下,邓宝昌过来搭茬:“周总,这好像是花眼玛瑙。”周鸣初对光照了照,无纹无裂,品相还可以。趁这会没人,邓宝昌问起渠道会的事,周鸣初把石子包在掌心:“今年简单点,没必要大张旗鼓,你们各个区域自己商量。”邓宝昌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简单点最好。”他知道周鸣初一直想整顿渠道,现在已经是下半年,看似平静,可能是保命生死关,更要夹紧尾巴做人。等到傍晚,微微夕阳照过来,大红山才有了错落的红。时间差不多,周鸣初看眼手表准备撤,几只野骆驼过来,立马有人过去逗。文禾也看见了,跟响沙湾那些毛绒绒的骆驼不同,这几只高大得多也瘦得多,一部那个andy过去问能不能骑,放骆驼的收了他的钱,说给他挑一只强壮点的。“这骆驼就剩把骨头了还骑,不嫌硌。”黄春想起昨天导游说过骆驼咬人的事,在一边笑骂:“不过骆驼应该不咬太监吧。”他总觉得这个烤瓷牙不男不女,裤子一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文禾没敢靠太近,远远地拍了两张照,蹲下来打开手帕纸,正打算把捡来的石子包在一起,忽然听到谁大叫一声:“卧槽这骆驼疯了!”回头,见是andy被骑的骆驼甩下来,那只骆驼还朝他吐口水,见状不对,andy转头就往这边平地跑。文禾吓了一跳,石子也来不及捡,可骆驼已经赶了上来,踩出一阵石灰见人就追。它把那个andy顶翻,这一段又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文禾被追到坡上,感觉骆驼影子都压过来的时候被周鸣初拉开,养骆驼的也及时扔了套索过来,但就算这样,骆驼还是一脚踹到周鸣初肩膀。自驾一路,以跑医院结尾。andy伤得重一点,被骆驼撂得一回广州就开始休伤假,周鸣初肩膀也有伤,但他说没事,看起来也一切正常,文禾也就没多问。关心他的人太多,其实也不缺她一个。只是没过两天,听张吉安说周鸣初跟人喝酒的时候,肩膀上的伤拉开了,还又跑了趟急诊。那晚睡觉,文禾迷迷糊糊中听见电话一直震,划开接听,打电话的人却不说话。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显示屏,是周鸣初,靠近听筒听了会,那边似乎只有呼吸声,不知道误触还是怎么回事。她挂断,不一会电话又来,接通,那边还是不说话,来来回回的,文禾被他弄得觉也不好睡,捂着眼睛躺了会,还是套好衣服出了门。等叫车过去,进门才发现周鸣初只是喝醉,好好地躺在沙发上,却让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文禾猜他故意,转身想走,周鸣初把她拽回来,想亲她,却咬了个空。文禾把脸扭在一边,她想起他那晚的话,一句句都在割她。周鸣初没再动作,只把沉重的脑袋放到她肩上,文禾撇着脑袋看向缸里游动的鱼,忽然觉得自己也像他钓的鱼,他手里有个钩子,紧一紧,她就不由自主地过来了。文禾鼻子一酸,忽然又愿意看他:“其实你说得对,我应该一开始就当金灵,我们之间会简单很多。”亲密关系当成生意才是最适合他们的,不用投入这么多感情,不用像现在这样,扯来扯去总也扯不清。她笑得恍惚,周鸣初伸手摸她的脸,文禾握住他的手,也咬住他一根手指。确实喝得多,手指上都是酒Jing味。文禾放开那只手,往后退开一点,在周鸣初的注视中,手指从上到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她曾经跟小蔡说过不要在男人面前这么做,今天却主动一颗颗地解,袒胸露腹般的动作,解到最后,拉过周鸣初的手。周鸣初托住她的后脑勺,感觉今夜的她格外柔软,不像以前,求饶的时候很少,对他又抓又挠的时候更多,或者死咬嘴唇,或者换个动作都像要打一架。她今晚格外的愿意配合他,手臂圈在他脖子上,他问的话她也愿意回答,特别的放得开。只是 ? 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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