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忽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这样。
孟舟川的易感期快到了。
易感期被称作alpha的“狩猎期”,在这期间alpha是丧失理智的,极度暴虐、极度渴求,攻击性强,黑暗面被无限放大。
而度过易感期最好的方法,无疑是oga的安抚。不过也有不少人会选择去医院或在家把自己隔离起来,通过医疗手段比如抑制剂来干预。
不管从哪个角度出发,这门差事都不应该落到自个身上,纪延想不通。
孟舟川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
纪延过去了。
刚坐下,孟舟川便将他揽入怀里,埋头于他颈间。
微软的发丝蹭过脸颊和耳垂,纪延僵硬了一下。
“你那份工作有什么好的。”孟舟川的腔调有些懒。“累死累活也不挣两个子儿,我是没给你钱吗?”
纪延冷硬地回答:“我不需要。”
环抱着他的那双手明显收紧了。“你说什么?”
话语里竟带上了一丝温和的意外,简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纪延沉默,这当然不可能是孟舟川没听清,而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说一遍,随便编一个什么谎话或者直接掠过转移话题都行。
“你累了,早点睡吧。”
凌晨两点。
被随意放置在角落的手机一亮,随即持续震动,不断发出噪音。
纪延醒了,脸上布满煞气地拿起了手机。
“什么事,快说吧。”他眼睛都睁不开。“不要再扰人清梦了。”
“唷,睡啦?”电话那头丝毫没有扰民的自觉。“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我接了,不然现在跟你通电话的是鬼吗?”
“我说的之前。”
纪延想了想,“当时睡太熟了吧。”
“持续性动词还是状态形容词?”
纪延:“??”
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床铺旁边空落落的。孟舟川不在了。
他瞥了眼手机,确认现在是凌晨两点。
电话那边还在喋喋不休:“这么早你就睡了?才刚到晚上而已,我隔壁家的二大爷两分钟前遛弯回来,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呀?”
“别啰嗦了,你有事快说。”纪延平躺在床上,困倦地闭上了眼。“我很困。”
“明天我有空,去打高尔夫。”
别人约人都是问“明天你有没有空”“有空出去吗”,到了她这就变成了“我有空,陪你是赏脸”。
纪延无奈,“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空气一片死寂。
纪延翻了个身,蓦地又睁开眼。
刚刚确实困得不行,现在却睡不着了。
孟舟川的手机没在柜子上,衣帽间少了套衣服,书房没人,大门玄关处的一双鞋被穿走了。
纪延微微眯眼,这么晚了,还去工作?
屋内亮起的灯光很快引起了佣人的注意。
管家之一是个四十多岁的oga,姓罗。女人关切地询问:“纪先生,怎么啦?”
“孟舟川最近在忙什么?”
也只有他会毫不避讳地直呼孟舟川大名,罗阿姨脸色为难,“先生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们管……”
纪延没指望能得到想要的答案,“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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