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置的小台历每隔三小时变换一次风景背景图,安赫里托抬头看去,正好赶上它换上了帝都星极点的秋景图,枫糖色的暖调映衬着水蓝色小圆圈显得相当和谐。
安赫里托再次确认了圈出的日期,两个月后,他的预产期即将来临。尊贵无上的大皇子殿下却没有空细心感受期盼与欣喜。
终于,他必须要面对一直以来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了。
安赫里托迈着沉重的步子进入地下通道。镜宫的地上建筑仅仅是冰山一角,绵延至整个皇族领地的广阔地下设施才是宫殿的主体,即使是安赫里托,在没有完全掌控第一皇权之前,也无法前往所有的秘密设施。
他来到了自己有权限使用的那部分区域,在这里,他造了个安全舒适的“鸟笼”。
即便如此,也不足以拴住里面住着的那位的心。
设施陈列几乎是一比一复制了地上的三皇子寝宫部分,为了显示大皇子的“宠爱”,连寝宫外连接的花园迷宫都照样做了个一模一样的,溪水、树木、虫鸟一应俱全。
安赫里托走在贯穿了“鸟笼”的透明通道里,这条覆盖了水晶的路既可以让他近距离观察到对方的状况,又省去了直接接触的必要。
或者说,省去了.危险。
不可否认,“观光”通道对住在这里的虫来说是极其不尊重的,安赫里托也思考再三,还是采取了这样的方式。于他而言,多一项罪名和少一项,并没有任何区别,不如选择最优解。
“穆苏尔卡。”
正坐在花园台阶上的虫恍然未觉。安赫里托启动了材料变形装置,通道随着他前行的方向朝前扩展,停在离雄性大概五米的距离就不再前进了,这是他们之间默认的可以对话的距离。
安赫里托知道他在听,只不过觉得没有回应他的必要。雌性已经习惯了,他直接切入正题,将终端信息投影到穆苏尔卡面前,穿过了一层水晶墙,图像显示得有些失真,但那张照片上的内容只需要轻微看上那么一眼就可以确认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苍白到缺少色素的雄性转过头,如死水般平静的眼眸看过来,突然,就如一泼墨汁滴进了深潭里,幽暗之色泛着涟漪渲染了整双眼睛,他露出了与柔弱外貌截然相反的尖锐笑容,轻声反问:“这是对待受害者的态度吗?安赫里托,被锁着的可是我。”
“回答我的问题。”安赫里托不动声色注意着他的变化。
穆苏尔卡站起来拍拍粘上灰尘的裤腿,脚步缓慢,像个重症病虫,每挪动两步就要停下来喘足两声才能继续前行,他跌进了椅子里,摇了下桌上的银铃铛,背对着雌性兴味索然说:“不要打搅我吃下午茶。”
“下午茶?”安赫里托Yin森森重复了一遍。他不记得穆苏尔卡有向他申请喝下午茶的权力。他马上调出了相关信息,赫然发现服侍穆苏尔卡的近侍中多了个陌生的名字。
三分钟后,近侍被带到了面前。那只雄虫从进来时一眼看到了立体投影,知道事情败露,想立即逃跑,被皇宫侍卫当场打断了腿拖到离安赫里托稍远的地方。
“请您不要杀了我!我,我罪该万死不该偷东西,殿下.殿下救我!”近侍见安赫里托冷如磐石,改为向穆苏尔卡求救。
雄性转过身,手肘撑在铺着纯白镂空桌布的铁艺小圆桌上,托着腮,好整以暇看着这一幕,侍从接触到他平淡的目光,竟然当场吓得尿了出来。
“大、大殿下,是他,是他指使我的!我会交待一切,我还有利用价值,别杀我啊!”侍从慌不择路,可笑至极,居然又开始反水指认穆苏尔卡。
“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么明显的纰漏吗?近日对我兴趣大减啊。”雄性似真若假说着,清浅的容貌配上略哀怨的语气,更如一朵娇弱无依的小白花般。
安赫里托不理会他的讽刺,做了个手势,不一会,“鸟笼”中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我不会和你计较。”安赫里托最后看了眼联邦雌虫发来的纹章图案,收回终端,“如果你是想等着我发现再来问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穆苏尔卡虚弱的身体靠在椅背上,低低笑了下,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你怀上我的种时,有问过我吗?”
“我不需要问。”安赫里托回答得理直气壮。
穆苏尔卡点头赞同,说道:“有道理,所以我让你滑胎,也不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安赫里托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过多表情,硬是止住了愤怒,脚下没有动。
穆苏尔卡无辜的目光飘过来,他轻飘飘跳下高脚椅,假装自己在端详雌虫高高隆起的腹部,微微屈身,偏偏用惋惜的语气说道:“你再掉了这个,就再也不能生育了吧。”
安赫里托朝他大步冲过去,被激怒的雌虫就要即将要开启通道走出去泄愤了,穆苏尔卡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甚至张开了双臂,慷慨欢迎他降临,歪着头柔柔扬起微笑:“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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