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询这件事，本来很快，最令他头疼的，是孟春琤的处置。他从那两个人口中得知，孟春琤不是BDSM爱好者。会所在进入和入会上都要求实名，但是入会需要交纳不菲的会费，孟春琤就是通过登记进入会所的。

    “‘BDSM’作为特殊癖好，其实难以向大多人启齿，作为特殊存在，我们需要尽量低调，所以希望你可以不把今天的事情和会所的事情向外传递。我们将妥善绝对郑朱二人之事，保证他们不会再sao扰你，同时，我们可以赠送你一张会所的会员卡，或者等价的现金……”

    “我不会说的！”霍霆知话音未落，孟春琤就接了上去，然后他又有些难为情，那低头羞赧的模样竟然有一丝风情，“我其实……了解BDSM……我可能是个sub……”

    “不过，我不确定……”孟春琤有些讪讪，对着一个见面没有两次的陌生人说着又的话题，他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那么，欢迎你，孟先生。” 霍霆知含笑点头。“孟先生，我是个dom，你可以考虑做我的sub。”

    那时孟春琤尚不知道“暗夜”之名。

    “霍先生您是dom？” 孟春琤有点惊讶，“我以为……您后面的人是个大块头……那他是您的sub吗？”

    无端端被人以为是sub，霍霆知有些无奈的轻笑：“哪对主奴是奴隶走在前面的？”眼前的人是个纯正的新人，霍霆知有几年没有收新人了，“他已经不是我的sub了，我为他对你的无礼感到很抱歉。”

    犯了常识错误，孟春琤有些害怕的看了眼霍霆知，生怕他因为被误解而生气，听他道歉，又道：“没事……我当时也是冒犯您了……”然后又想起他之前说的事情，“您肯定是个贴别好的dom……可是我不确实我自己是不是sub……”孟春琤鼓起勇气抬眼看着霍霆知，“我……一直只是从网上看……从来没有想找人……过，我想试试看……又害怕……”

    他越说语速越快，紧张的模样让霍霆知觉得愈发可爱，仿佛一个……惊恐的小兔子。

    “主奴关系确立后，奴隶是无权解除主奴关系的，但是我愿意给你一个特权，若你确实觉得厌恶了BDSM，想回到正常的生活，我会放手，并且保证结束关系后不会干涉你的生活。” 霍霆知承诺道，这对于dom来说，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退步。

    他大概始终想不到，他的退步，却被孟春琤用来得寸进尺的羞辱他。

    孟春琤犹豫了一会，霍霆知也不打扰他，他不缺sub，能做出让步只是因为他觉得眼前的男孩子很有趣，如果还不同意，霍霆知也决不强求，没想到那边的小孩紧紧攥着拳头应道：“好……我、我答应您！”

    调教室里，夜凉如水。

    孟春琤继续讲着，他在魔窟里的遭遇，那是段只有屈辱、暴力、侵犯的回忆……他本身就没什么条理性，如今心绪不稳，更是杂乱无章，好在总算能把整个故事讲完。而前面的霍霆知却一直没有说话。

    但是孟春琤能够感觉得到，那看似平静无波下的翻天覆地，气压越来越低，直让他无法喘息。

    “那你在六楼的梦，梦到了什么？”霍霆知语声冰冷，似带了冰渣子兜头而来。

    “我梦见了……结局……”

    他实在没想到他会做这样一个梦，竟然会梦到他昏迷以后发生的事情。

    他昏迷以后，就被带着冰块的冰水浇醒，魔君看着遍体鳞伤的他，还要继续动刑，孟春琤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门外有两声枪响。

    乌泱泱的人冲了进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就看霍霆知带着“公爵”和“白隼”冲了进来，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大汉。

    本来就是自己犯贱主动给魔君调教，魔君也只是用他来羞辱“暗夜”，对方人多势众，孟春琤他也玩腻了，自然是拱手奉还。

    孟春琤没有力气说话，霍霆知也没有一字一句对他说，他被接到救护车上，送到霍氏旗下卓仁医院疗养，除了一个护工以外，没有人任何人来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