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暄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很无聊的故事。咱俩开完房,离高考没几天,我没多少心情想那事,然后打工上大学,军训军理法理宪法……一通乱学,我也不知道我学了什么,我还得逼着自己社交,我觉得我不能再像以前那么Yin沉了,我要改头换面,为以后更好的生活努力。可是我把时间都排得这么满了,我还是发现我的身体,一天都停不下来对性的渴望。“你知道的吧,我这个病,大部分患者的性欲近似于无,而且我吃的药也有一个主要副作用是减少性欲,为什么我会是畸形中的畸形。我努力过,压抑过,厌烦过,最后我接受了。“你好奇么?我在大学谈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学长,法学男的核心要义是什么,是装,还有散不尽的爹味,半年散了。第二个是打工认识的,没装过,他就是想上床来的。表面功夫也做一些,但我和他都知道我们只有性,那人当炮友来处还成的,周末泄泄火,处了几个月我忘了,也不到一年。第三个么,这人好像是对我很认真的,跟我谈生命谈理想,说他爸妈对他的要求如何如何,以后我们结婚该如何分配主内主外——可我没想过和他结婚,我对他们都没想过。“我跟第三个提了一嘴我不能生育,前一天还在朋友圈宝宝我的宝呢,仨小时后说对不起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块……呵呵。本科就这么结束了,我保了本校,我们学校的学硕是两年半,我要上学,要刷实习经历,读研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该准备毕业的事情了,我就在这个时间点遇到庄翊了。安云暄一个劲地说着。赤身裸体地在刚做完爱的前任面前奚落自己的前半生,符合安云暄对文艺片情节的想象。可惜辛越不光没有给她点上一支烟,还用一种恨中带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辛越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十八岁前经历的人,她要把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故事给辛越补全。从今往后安云暄要和辛越共享的不止是她不光彩的过去,还有今天共同犯下的通jian之罪。辛越没觉得自己干了小叔的女朋友是件多么罪恶的事,他心中冉冉升起的痛快被怨气压了一头。安云暄甘愿和这些歪瓜裂枣凑一块是不是在糟践她自己?还是用来嘲讽他的,她宁愿和一个爹味法学男交往也不肯回头找他?说的第二任又是什么意思,暗示他们以前也只是装的,表面功夫没做足,炮友都做不成?第三任呢,她不该是从里面吸取教训,再也不往狗屁爱情火坑里跳吗?而且为什么是三个?她也懂那套“问前任一律说三个”的套路?哦不对,算上他自己是四个。“遇到庄翊的那天我只当是一个巧合吧,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在大学那种环境待久了,不大相信这样的人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啊。我没想太多,我还赶着吃完饭去做晚上的助教。后面他要了我的联系方式,约我出来,我也没往那个方面想,我说举手之劳,就一张卡,老师您不至于吧。他说他想以交往为目的追求我。要细说起来,虽然不是直系师生,但他的确是我学校的老师,我只是一个学生,公然搞师生恋,那道德上是有瑕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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