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症结仍然在我,是我还对他者怀有不该存在的希冀之心,但我只是,真的太孤独了,才会以为由我亲眼见证诞生的新生事物便可以和我建立一些真实的羁绊。”他蓦地抬臂挡住双眼,即使内里根本就分泌不出那些shi热的情绪载体,“我把他称作是众神手下所创的‘工具’,其实我比他更像是一件‘工具’,不是从自我意志的层面而言,而是从命运无常的层面而言。”“真奇怪,我现在的胸怀竟又变得如此宽广。”瓦勒莉的半张脸都被火光映照出一层蜜色,她的眼底漫溢出了某种难言的情愫,低头看着碗里那未被饮尽的酒ye。对外粉饰过的言语难免失真,不过在这些酒ye的加持下,任何生灵都会在她面前吐露出真实。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是这些事物埋藏在启的心底,牵动着他的心弦,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在和战神特里芬相遇前的自己。于是她尽量宽慰道:“立场不同,私心蔓滋,你们既然都拥有各自的目的,在看清这一点后,却依旧缔结了生死相随的誓约。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接受了这种苛刻的条件。”语气陈述,但暗含疑问。启没有去计较这已经是她所问出的第二个问题,而是放下手臂,让双眼重见夜色中的火光,“只是赌气之举罢了,我也没有想到他能坚持到誓约仪式成立。老实说,既然他的‘面具’都已经被我揭穿了一部分,那么分道扬镳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瓦勒莉示意阿黛拉上前为自己斟酒,豪饮过后,红唇扬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事已至此,他竟还执意要留在你身边,那么定然是对你有所图谋,何不转而从他身上寻找可利用之处?”面对她的“挑拨”,启只是自嘲一笑,又将那碗中酒ye饮下了三分,坦言道:“我既没有什么可图谋的,也想不出可以怎样去利用他者。”他的回答在瓦勒莉的意料之中,这场对话很快变成了她的单方面询问,话题中心也随之跑偏,“你曾经说过,让邪神身陨是我们共同的目的,因此前来寻求合作与借力。难道在那之后,你就没有其他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启轻轻摇头,在昏沉之时做这个动作让他颇为费力,“不,我现在只记得自己最初的愿望,在我最初被困于一座孤岛之时,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踏上彼岸的广阔大陆,做一个行者,去见证那个我想象中拥有无限美好与新奇的世界”瓦勒莉替他说出了未尽之言:“然后当你有一天终于能踏上这片土地之时,发现自己行过之处充斥着无止尽的混乱和绝望,而最后就连你自己,也会深受其所困。”“事实如此,往后我也只能尽力而为。”他们之间又沉默了许久,似乎不打算继续进行之前有来有往的问询。后来还是瓦勒莉岔开了话头,“我可以与你立下誓约,在找寻到解放吾神传承之力的方法后,便借力于你。我只有一个谈不上条件的请求,那就是往后不要让这里的无辜生灵受到伤害,拜托了。”
启虽未回绝,却有些莫名,“你分明也拥有着守护狄斯塔尔的能力,何故用此作为立誓条件?”瓦勒莉的神情有几分凄然,她回首望了一眼远远围坐在一团的人们,“那是因为我有预感,总有一日,我会为了守护这片土地而殒命,并且,那一天即将到来。”“我认识一个天空神的眷属,她也和你怀有同样的志向。”“她也和你缔结了契约吗?”“嗯,因为我好奇她所一直执着的事物和情感。”瓦勒莉深深地看了启一眼,“愿你的怜悯之心永不泯灭。”启不懂得真正的怜悯之心为何,他的答案和那时一样,他只是按照本心所想行事而已。他们在战神石像和篝火的见证下完成了立誓仪式,待法则铭文显现又隐没于他们的手臂之下,瓦勒莉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紧接着,她又简明扼要地开始向启介绍起狄斯塔尔现在的局势,“被我们所俘虏的背叛者们,来自绿洲之外的茫茫荒漠,自吾神陨落之后,他们因不满于我的统领而出走,却时常前来大肆抢掠,不过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吾神的传承之力。”“他们坚信,那能将荒漠变为绿洲——实际上并没有这种作用,在这之后再把吾神的力量献与卡克斯。”启望向高台下的囚所,“如你所言,他们既是潜在的威胁,也是一大诱饵。”瓦勒莉赞许颔首,眸光渐深,“所以今夜,注定不能放松警惕。”启只觉自己眼前被一团白雾所占据,下一刻便缓缓倒地,她目睹了全过程,眼中的歉然却不似作伪,“抱歉,烦请你先陷入沉眠,这也有助于稳定你体内混杂的力量。”瓦勒莉的指尖逸出一丝赤金色的力量,瞬间涌入了启脖颈间的封印,这是她的增益之力,待察觉到那道封印被破开了几分后,她才收回力量,徐徐起身,迎上了那个身穿长袍的身影。 无解之惑瓦勒莉的指尖逸出一丝赤金色的力量,瞬间涌入了启脖颈间伪造为黄金饰品的封印,这些是她的增益之力,过去力量未曾被封闭过的她虽然没有神格,但却拥有足以和神明匹敌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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