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这件事没人知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萧远不在家,萧逸晚归,他疯了,疯了一样进来Cao我,性器宛如凶器。他仿佛陷入一场梦魇中,神志不清醒,力气却无比大。
我求过他,我抗拒他,但是我推不开他。
“逸哥哥,我好疼。”
“真的好疼。”
“萧逸,你让我疼了,你停一停,你说过不会让我疼的。你说会保护我的,可是你在伤害我。”
……
他不是我认识的萧逸,眼里没有一丝清明神色。
萧远回来的时候血已经止不住了,他拖着他不像个人的儿子从我身上起来,扇了两个耳光过去,直接扇出萧逸满嘴满脸的血。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萧远大发雷霆。
“你在干什么?她会死的,你懂不懂?”
萧逸眼圈通红,像一头嗜血的兽,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神智依旧不清,萧远急匆匆抱我出门,经过他身边时骂了一声:“畜生。”
“畜生?”
萧逸重复了一遍萧远的话,低低地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快止不住颤抖。
“谁不是畜生?”
“萧家哪个男人不是畜生?”
萧远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光嘴角开裂,萧逸的鼻血也被萧远一巴掌扇出来,滴滴答答淌到了唇锋,他毫不在意,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血腥味道在舌尖炸开。
温热的,甜腥的,新鲜的,血ye的味道。
原来自己还会流血,原来自己还是活生生的,这时候萧逸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血还在流,他慢慢踉跄着走到萧远跟前,像喝醉了一般,眼神迷蒙地上下扫视着自己的父亲,鼻腔里鲜血汨汨地涌出来,染透了他干裂的唇,染红了他一口白牙,张口呼吸间喷出细微的血沫来。
“你是畜生,畜生到干自己儿子的女朋友。”
“那我呢?明知道她在被你干,还是等你干完了,继续干她。”
“我他妈当然是畜生,萧远,我们都该去死。”
萧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平静地告诉萧逸:“你想死,直接拿我书房保险柜里的枪赏自己一个痛快。不想死,就把自己弄回个人样子滚到医院来。”
到医院已经晚了,无可避免地流产了,胎儿还没有成形,其实我对那个生命没什么感情,它是个错误,彻彻底底的错误。更是孽种,无论谁的,都是孽种。
但最无辜的也是它,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连看这个世界一眼的机会都被活生生剥夺了,或许不看才最好吧,这滩肮脏污浊我宁愿从未经历过。
希望它下一次想降临人间时,能找到一对真心真意期待它呵护它的父母。
醒来后萧远站在我病床边,而萧逸,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衣服,血迹都清理干净了,嘴角残留着被萧远打出来的淤青。
看见他,电光或时间我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那些疼痛、鲜血、哭喊仿佛刻入骨髓,我条件反射地害怕起来,浑身颤抖着去拉萧远的手。萧逸却突然向我走过来,想拉住我的手,我慌乱地推开他,又一个劲儿往萧远怀里躲,好似寻找一处避风港,他抱住我,拦住萧逸。
“你推我?你要他?!”萧逸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见他,至少现在,不想看见这个伤害过我的男人。明明他说过会保护我的,可是他却让我好疼好疼,快要死掉的那种疼。
我不记得萧逸又说了什么,只看见他不自觉地流了泪,跪在我的病床前,慢慢地试探着来捧我的手。
他说他是萧逸,他让我别怕。
我怎么可能不害怕,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哪一个萧逸,爱我的,伤害我的,对我好的,不要我的……
指尖相触的瞬间,我触电般地缩回手指,扭头看萧远,眼里万般无助——
帮帮我,求求你,我不想看见他。
萧远懂了。
而萧逸从我的眼睛里,看见了万籁俱寂,没有任何声息。
对于一只羊来说,一头狼已经足够凶残,两头狼意味着地狱,更何况其中一只还毫无节制。萧远终于明白,把我和萧逸放在同一屋檐下是个错误。
迟早有一天,萧逸和我,会死一个。
他把萧逸赶到了另一套房子独住,每天都有保镖跟着监视生活起居,而我则退学在家休养,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年,萧远告诉我准备把萧逸送出国,一切手续都已办妥。
临行前两天,萧逸突然不见了踪影,根据gps定位,他是去了母亲的墓园,保镖说萧逸坐在墓碑前,死活不肯离开。
萧远派我去劝他。
萧逸的母亲葬于在麓山,苍柏翠竹,环境清幽。那天一直在下小雨,山路shi滑泥泞,从山脚到墓园有段路没办法开车,保镖就撑着黑伞,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护送着我走上去。
雨珠砸着伞面的声音有些聒噪,我的身体近日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在这shi寒微凉的山里走久了,全身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
路程并不长,但我走得很慢很累。终于到了目的地,远远就看见萧逸颓丧地坐在墓碑前,低着头,雨水打shi了他柔软的黑发。
来之前我让保镖买了一捧带露水的白玫瑰,此刻我接过来抱在怀里,又挥挥手示意保镖们都退下,然后一步一步地,在这迷蒙细雨中,走向萧逸。
脚步在他膝前停住,我轻轻俯身将玫瑰献在他母亲的墓碑前,然后我说:“萧逸,好久不见。”
他抬眼看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底一片破碎零落,人也消瘦了很多。我安静地朝萧逸伸出手,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侧脸,他一把抓过去,牢牢不肯放。于是我顺势慢慢地倚着萧逸坐到地上,不顾白色裙摆被雨水泥水打shi弄脏,我偏头靠向他的肩膀,陪他一起沉默。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的出生,背负了一条人命。”
这么多年萧逸一直在自责,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他也很想母亲,想要母亲的爱。
“萧逸,其实我们还挺同病相怜的,我也没有见过我的母亲,还有你的父亲,我的父亲。”我有些落寞地开口,自从父亲死后,我再也没有提过这个称呼。
“这个世界总是太过寒冷,不够温暖,所以我们应该抱在一起取暖。”
萧逸冰凉的手掌包裹住我并不算温暖的指尖,细细摩挲着我的指腹,渐渐地我们两个人的手都变得温热起来,他安静听我说下去。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办法在一起。”
“原来你来是替他当说客。”萧逸听出话外之音,却也没有表现出我预想之中的反感,他自嘲地哂笑了一下,“但你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是啊。”我也笑了一下,偏过头盯着萧逸的眼睛,“萧远也知道这点,所以他只能找我,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劝你什么,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等你回来。”
萧逸眼里沉寂许久的光蓦地亮起来,我指尖轻轻抚摸他的鼻梁,他的唇锋,喃喃重复了一遍。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那天萧逸乖乖跟着我离开了墓园,临行前最后的夜晚他回萧家住,半夜我悄悄进了他的房间,钻进他的被窝。我搂住萧逸的脖子,开始亲吻他。
“逸哥哥。”
“答应我,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没有睡着,非常娴熟地开始回吻我。
当时谁也不知道,就是临别前不经意的一次,在我体内埋下了一颗隐秘而珍稀的果实。
萧逸被送到意大利的第一年很难熬,他参加地下飙车,只玩生死局,别人去是为了挣钱,他只想寻求刺激。仿佛只有这种生与死的较量,才能唤醒麻木的神经。
或许正因为看淡了输赢,萧逸反而经常赢,他把冠军奖金全部兑成现金,拎着瓶啤酒一边喝一边走在赛道上慢悠悠地撒钱,一群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欢呼雀跃地捡钞票。
他是他们的上帝,会撒钱的活菩萨。
当然也有输,甚至出车祸的时候,最严重的一次差点被烧死在车里,幸好穿了诺梅克斯防护服,最终被送到医院抢救。萧远听闻他住院的消息,非常好心地发了封邮件慰问,带视频附件的那种,看完之后萧逸面无表情地把电脑砸烂在墙上。
伤好之后萧逸继续生死局,循环往复。久而久之,意大利飙车党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赛车技术一流,可惜脑子不太好,赢了钱就爱撒着玩儿。好像他赛车的终极目的,只是为了撒钱时的片刻欢愉。
萧逸在地下飙车的世界里越走越远,越走越深,难免触及到一些见不得光的利益冲突,几次三番招惹到黑手党人物,诡异的是,各帮派竟未对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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