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同样下车的陆征一眼。

    “你先回去。”陆征叫司机先走，这才看着陈曦说道，“我开车。”

    “你有点凶。”陈曦犹豫了一下。

    ……这是在嫌弃自己的未婚夫么？

    陆征眯着眼睛看了这小东西一会儿。

    陈曦觉得这个目光很不善良，抱头就匆匆地冲进了楼洞里。楼洞里昏暗chaoshi, 还带着一股子很久没有人住的怪味道。陈曦站在一楼中间的铁门前很久，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李珠珠的事告诉李nainai叫她伤心。

    她垂了垂眼睛，眼睛里有些难过，却还是轻轻地敲了敲陈旧的铁门，小声说道，“李nainai，我是曦曦。”她等了一会儿，就在以为李nainai不可能会在陆征出现的时候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铁门里传来了一声声咳嗽的声音。

    苍老的，沙哑的，带着几分疲惫的。

    陈曦退后了一步，侧头，看见李nainai正站在自己的身边，一双有些黯淡的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她出现得很突兀，可是陈曦却并没有害怕得放声尖叫，而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说道，“您没事么？陆征在外面，我以为您不会见我。”

    她有些羞涩，李nainai颤巍巍地看着她，摇头说道，“怕得很。可是你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想要见我，一定是有正当理由，对不对？曦曦啊？你在和他交往？他有没有欺负你啊？如果他是坏人，就和李nainai说，李nainai保护你啊。”

    她带着几分慈爱，苍老的脸上皱纹的纹路很深，却带着几分柔软与怀念地说道，“你珠珠姐就是这样的。从前有人欺负她，我都保护你珠珠姐的。你和珠珠都是我看大的孩子，都应该保护的。”

    她现在还在念念叨叨李珠珠。

    陈曦知道，她已经记不清很多事了。

    她只记得李珠珠的好，从未记住过李珠珠的坏，还有曾经抛下她。

    “我……”她的声音干涩，在李nainai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看过来的时候，勉强地笑了一下说道，“我看见珠珠姐了。”

    “珠珠？她在哪里？”李nainai凑过来一些，空气有点冷，那双黯淡的眼睛多了一点波动。

    “她应该大学毕业了，有很好的工作。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可是她会怕你……我们远远地看她一眼，不要叫她发现好不好？”

    陈曦说不出口李珠珠的那些无情的话，她想，李nainai的心愿只是见李珠珠一面的话，那就叫她们远远地见到一面，不要叫李珠珠直面李nainai，造成彼此的又一次伤害。

    然后，然后她愿意好好照顾李nainai的。

    可是李nainai却顿住了，苍老的脸上慢慢露出几分惨白的死气的灰色，看着陈曦专注地问，“她为什么不回来看我？”她似乎觉得不能理解，陈曦哽咽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工作忙。”

    “工作忙啊。对了，珠珠总是很忙，学习忙，和朋友们一起忙，工作忙……”李nainai颤巍巍地说道。

    陈曦动了动嘴角。

    “她忙得不能回来见我？我只是想见她一面。”李nainai絮絮叨叨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她忙得很。”陈曦对李nainai露出笑容来说道，“我们去做小汽车去见她好不好？远远地看一眼就好了。您现在……不合适和她接触了。”女孩子的声音柔软又清润，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

    李nainai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早就已经失去了一些思考的眼睛里慢慢露出几分清明，她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来问道，“小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