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不到,市图书馆外游荡着不少中小学生。石羚打的车堵在两条街外,只能下来步行,她反手提了提单肩包,抄近道跛着脚走得极快。友谊会堂外竖着易拉宝,里头是个中国民权哲学主题的讲座,只末圈两排零星空了几个座位。石羚从侧门溜进去,低头对着网页搜索出的照片找人,细眉柳目,两耳外翻,漂亮的Jing明,好认。扭头见到个戴墨镜的女人正挥手,小声叫她:“喂喂,这里。”石羚搂包坐过去:“章——”“嘘。”章晓月食指一竖,示意她安静。石羚这才把目光重新挪向圆圈中央,那位滨政大最年轻的法学教授。邢湛悠然地举起右手,侧身之间,臂弯处堆迭出一层浅浅褶皱:“民权是新力量,政府是旧机器。我们要深究的不是统治者之所本,而是民之所本……”厚润声线扩入耳膜,石羚不禁走神,相较于说教,这副嗓子更适合唱歌。好像不是没有试过,大概是在她某一年的生日会上,提前软磨硬泡好几个月,邢湛终于松口答应唱首歌,这个老古板从小到大都怕做这些,委实难得。但是怎么会想不起细节?“帅吗?”章晓月撑住下巴。石羚回神:“啊?”“他。”手指明晃晃指向邢湛。“还行吧……”她唇角一翘,志在必得道:“就他了,我的新目标。”加长版古思特低调地停在东馆门口,石羚缩肩,避了下替她开门的司机,尔后点头致谢。三月天,后座依旧打足冷气,激得她一身鸡皮疙瘩。章晓月坐稳,娇滴滴冲后排说话:“哎呀,讲座都听不明白的,还好你没去。”后侧小憩的男人悠悠转醒,拨开搭在膝头的毛毯,裂开条眼缝望过来,见到石羚没吭声。“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ray。”章晓月毫不忌讳,抻手挑了挑他耳垂。“别闹。”ray嗔怪。有点印象,去年靠着部古偶男二小红了一把,最近正宣传新电影。原来是傍上大树好乘凉。
想到刚才她意/yIn邢湛的模样,石羚眼皮一掀,不Yin不阳地说:“章总兴致真高。”“这才哪跟哪,你趁早揪住赵轲的把柄,让我高枕无忧的离婚才好。”章晓月摘下墨镜,摆弄着细长镜腿,“说说接下来的打算。”“这个嘛……”石羚下意识朝后方瞥了瞥。ray正低头玩手机,好似浑然听不见。“不打紧,说我们的。”章晓月轻笑,摸出根烟衔进口中,“腿怎么伤的?”“出了车祸。”“还有别的伤吗?”石羚斟酌着说:“撞到后脑,有些后遗症…但不影响,过段时间就好了。”“哟,那不轻啊。”章晓月眯起狐狸眼,意味深长道,“你看,池向东就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场车祸都做不干净。”“你说什么?”石羚心尖骤沉。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章晓月吞咽几口浓白烟丝:“你都舞到他面前了,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他会既往不咎吧?说到底是你命大,谢天谢地吧。”谢哪门子的天地,石羚已经死了,池向东是杀人凶手!“熠星的资金流有限,他伸展不了拳脚,最近正着急笼络地方银行家,搭上了河州的市委书记,我猜他想剑走偏锋。”她顿了顿,“这件事赵轲也有参与。”石羚会意:“你是说他非/法融资?”“我要你把确凿证据交到我手上。”石羚沉思几许,有哪里不对劲,章晓月凭什么信任她,她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律师而已。思及此,她刻意说:“我帮你有什么好处?”章晓月长眉轻抬,掸去烟灰:“你不是想为你的好朋友报仇?叫…沉之楠?没错吧?证据交给我,我自然会好好收拾池向东跟赵轲。”石羚手臂不自觉发抖,包带由肩侧滑落。敢情这两人是打明牌啊……“行,除了报仇,其他条件你随便开。”她喉头滚了滚:“…713案你也在场,你不怕我报复你?”“小姑娘,我跟那些人不一样。”章晓月舌头一卷,唇瓣溢出烟雾,迎风扑上她面门,冷冷道,“在滨海,没什么值得我害怕的。”石羚食指狠狠磋磨指甲盖,咬紧下唇:“其他条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再说。”章晓月饶有兴致:“撞坏脑子,人倒是变通不少。”———多投猪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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