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十一点。」阿卉说道，一面又看了看表。「应该快了啦，现在都十点四十五分了。」

    「喔，那等等打烊了以後，咱们再去吃消夜，夜游也行。」陈可伶随即也提出建议，对於新人的加入，她老是像个评审，非得好好从头到尾打量一番。「毕竟nv朋友这件事，总是要多多接触才能从小细节里知道对方的心思跟个x，不然热恋期常常是冲昏头的一昧赞美nv友……最後才知道原来热恋期ai上的都是自己对理想的投影。」

    「我nv朋友才不会这样好吗！我们个x、兴趣，都很相似！」阿卉没好气地打断了陈可伶的谬论，翻了个白眼，「我们不走你这种吃快餐路线的，ons甚麽的扯不上，r0ut再好，心灵跟价值观不相近，那也是白搭！」

    「哪里白搭，至少我没白吃！」陈可伶啧了一声，一把将阿卉抓了过来，将她jg心抓好的发型又乱r0u一通，「像你这种恋ai幼幼班，以後就知道先试车再买车有多重要了！」

    「喂喂喂！这是我今天抓了半小时才抓好的头发，你不要添乱啊?」

    阿卉急着抢救自己的头发，然而陈可伶可没有就此松手，反倒是真的就这麽用力弄乱她的发型，毛安妮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两个人的打打闹闹，她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轻松的氛围了；以前父亲的病况时好时坏，她得要全神贯注，避免父亲真的出了意外，即便将父亲托给钟点看护看管，出来上班或约会，还是会胆颤心惊下一秒会不会接到看护电话，父亲又出了甚麽意外。现在能远离这种日子，毛安妮才觉得自己真的活得像个人。

    或许跟明绢分手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跟她这一段恋情，令毛安妮点醒了自己不能愚孝。

    「唉唷够了没！我头发都塌了啦！等一下我婆来了看我这麽鸟会笑我的！」

    阿卉好不容易摆脱了陈可伶的魔掌，几分钟前那意气风发帅气发型瞬间变成了个j窝头，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怒气，这次玩笑开大了，大声指着罪魁祸首的陈可伶，「你再这样弄我，我就让你今天走不出幻境！」

    「喂，别这样，她是客人。」

    眼看情况有些不对，毛安妮立刻出声制止激动的阿卉，被这样提醒的阿卉，这时才缓下来，但双眼还是恶狠狠地瞪着陈可伶一眼，又将口袋里的手机交给了毛安妮，冷冷地说：「帮我保管一下手机，我去洗手间重新整理一下。」

    看着阿卉走远，毛安妮这才叹了一口气，随即又跟陈可伶说道：「打闹总该有一个限度，你明知道她今天nv友要来，又何必这样子ga0她？」

    陈可伶乾笑了几声，昏暗的灯光下那微笑竟显出左边深层的法令纹，过去总是有着青春脸孔的外貌，此时一讲到ai，竟见疲老。「我只是提前告诉她这圈子谈恋ai的道理。」

    「甚麽道理？好事招忌吗？」

    与阿卉的直接反击不同，毛安妮毕竟已经在这个圈子里打滚了许久，虽然不是行动派的，却也有口条清晰，理直气壮反击，「依我看来，你不过是在忌妒她找到nv朋友罢了，大家都是nv人，渴望ai情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又何必这样为难她？」

    「我才没有，只是玩过头罢了。圈子很小，晒恩aisi得快的都会传说更是不胜枚举，但凡有些情投意合的热恋，在大肆宣扬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三观不合的ai总在清醒後难堪，这些可都是我血淋淋的经验，我只是看阿卉冲得这麽上头，怕她被骗了。」

    毛安妮看陈可伶劈哩啪啦地说出了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本想说些甚麽，但想想还是算了，成年人要真心道歉不是那麽容易的，常常会为了自己的失态说出了更多佐证的无用词汇；说教有用吗？如果有用，那圈内也不会一天到晚都有苦情的故事出现了。

    突然间，舞池中出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在那一群扭腰摆t狂欢的人群之中，特别显眼；只因为那一身的雪白长版大衣，在黑暗之中特别显眼；原本毛安妮以为只是相似，却在对方越走越近的时候，再次见到了y唱的人鱼！

    那一瞬间，毛安妮觉得心里好像响起了号角——对於过去那一段照顾父亲的苦难，被nv友不能同甘共苦的伤心，总算在这新的一年有了新气象的开局，还有一个新人进到她的人生里，这是老天给她的补偿吗？

    她是不是可以把这突然的相遇，默认是老天爷的恩赐……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的却是出乎意料的镜头，因为陈可伶居然快了一步，抓住了y唱的人鱼的手，一个炙热的拥吻就在毛安妮面前出现！

    y唱的人鱼似乎也没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就这麽大刺刺地接受了这个热吻後，陈可伶将她拉到了吧台前。

    「来，我跟你介绍介绍，这是我在幻境的si党，前面这位是幻境最厉害的调酒师，小毛，然後这位正妹，就是之前我在ons约到的极品天菜，雷瑷玲。」

    丝毫不觉这空气间僵y变化的陈可伶，仍自顾自地热烈介绍着她们认识，毛安妮怎麽也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知道y唱的人鱼真名。她知道圈子很小，但没想到小到这种地步。

    「不用介绍啦，大家都很熟罗。」

    陈可伶还想说些甚麽，谁知雷瑷玲就打断了她的话，俏皮地眨了眨眼，「我们也约过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