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你才刚离开，我就开始想你了刚刚去送你最後一程，我帮阿姨把你的每一幅画都整理然後裱框起来，挂在会场了，还有，你最後留下的自画像也把它做成遗照，被蓝紫se绣球花簇拥着。你不喜欢告别式那种哀伤的氛围，从很久以前就决定用画展的方式谢幕，也因为如此，我可以分散一点注意力在欣赏你的作品，短暂从失去你的悲痛中ch0u离。

    可是你怎麽狠心，让我在收到他的喜帖的同时，也收到你的讣闻，你让我怎麽在早上流着泪送走你，晚上又要强颜欢笑出席他的婚礼，要我用什麽样的眼神，什麽样的口吻去祝福他百年好合

    我看到你留在电脑里的稿子了，在我守着你的这几天，慢慢读完了，也才知道原来你是如此绝望，受了很多委屈。你一直都很温柔的隐藏着伤疤，把温暖鼓励都给了我，却忘记留给自己。我们约好下辈子再见面吧，给我机会再好好认识你一次，这一次也请你把悲伤的那一面展示给我，我也会温柔的回应你，就像你一直对我的那样。

    现在读着你的文字，我可以感觉到你就站在我的对面，就像小时候你看，我读着国语日报一样，兴奋的讨论书里的剧情。多想回到那时候的我们，每天都值得期待，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会帮你把书出版，完成你所有心愿，你就放心的离开吧。

    我们曾经交换很多信件，这是我最不想要提笔的一次，可是我知道这是写给你的最後一封信了，一边写，一边回忆我们的过往，忍不住泪流不止，好多字迹的模糊了，希望你不要介意。就像我每次在信的结尾都会说的，

    祝福你天天开心幸福快乐无论身在哪里我们都可以透过月亮感受到彼此珍贵的存在，永远ai你的小雨」

    nv孩走上了h泉路，这次只有她一人独自归来，而上辈子的记忆也缓缓苏醒，在模糊的记忆她看到了当时两人最後分别的场景，回想起那时候的山盟海誓，走在奈何桥上，漠然看着滔滔不绝的忘川河，她想起了千年前的自己曾经奋不顾身的跳入河中，忍受千年的孤寂和折磨，只为了再见心上人一面。

    如今只落得一个人的凄凉，走过人间一遭，她也明白了孟婆那时意味深长的眼神，可惜一切都明白的太迟了。

    孟婆觉得眼前的nv孩很熟悉，人间的几十年不过是地府的一晃眼，上天的确回应他们的祈求，让彼此在人间相ai一场，然而在诱惑和重重试炼下，却只是替她真实的证明了这份ai的虚假。

    她端着孟婆汤，递给了nv孩，看着她喝下，再次走进了轮回。

    远远的，一对男nv缓缓走来

    而她再次举起了碗，盛上一碗又一碗的汤。

    或许有时候彻底的遗忘，才是上天给予重生的人最深的祝福。

    齐夜看着余月打开一封信，面se凝重的读着它，他很久没看过余月的这个表情，一直以来他总是沉着冷静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今天的他好像有点不太寻常，齐夜默默啜饮着咖啡，等着余月忙完手上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余月抬起头。

    「你……认识夏慕葵吗？」余月问道。

    「我……不算认识吧。」齐夜吓了一跳，余月怎麽会突然提到她，他们是不同的交友圈。

    「小雨的信里说今天是她的告别式，小雨是她的多年好友，前阵子我们联络上，有互通书信，今天我才收到她的信。」

    「告别式？夏慕葵的吗？发生什麽事了。」齐夜一时之间竟然词穷，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一收到消息竟然就是她的si讯，他愣住了。

    「你不是说不认识吗？怎麽那麽紧张的样子。你要看看吗？」余月把信推到齐夜面前。

    「我……」齐夜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是拿起信纸，仔细读着信上的一字一句。

    「这是小雨写的？这麽突然。」

    「是啊，这件事很少人知道，要不是我刚好遇到小雨，可能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收到消息。」

    「……上面没写她是怎麽离开的，是生病吗？」

    「我不晓得，小雨没说。」

    「你说告别式是几点？我去看看她，就当……送以前的同学最後一程。」齐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但他还是假装冷静，希望余月不要察觉到他的异常。

    余月看了他很久，好像想问很多问题，不过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

    「我有小雨的电话，要帮你联络她吗？说不定还赶得上夏慕葵的告别式。」余月看了一眼时间。

    「好，麻烦你了。」齐夜瘫软在椅子上，脑袋里闪过很多之前相处的画面。

    余月拨通了小雨的电话，简单说了几句。

    「小雨说她正在去的路上，如果你要去的话，她可以顺便过来载你。」

    「好，替我谢谢她。」

    余月和齐夜就这麽对望着，好像此刻说什麽都不合时宜，旁边的客人快乐的欢笑着，齐夜的内心却跌入谷底，像是被一大块石头压住x口，喘不过气来，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夏慕葵对自己的影响这麽大，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察觉的，就像一阵台风在心里刮起狂风暴雨，带来了严重的土石流，直到被砂石挡住去路，他才发现原来回忆都没有消失，只是被尘封埋葬起来。

    想着想着，外面传来喇叭声。

    「小雨来了。」余月说。

    「我先走了。」齐夜打开门，看到小雨坐在车上。

    简单寒暄几句後，车上回到了一片宁静，小雨一边开车一边瞄向他，眼神充满好奇。

    「她怎麽离开的？」齐夜艰难的开了口。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因为她的妈妈认识我，所以我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我不敢问她的父母，怕再次提起伤心事让他们情绪崩溃。」

    「了解。」车内再次回到当初的一片静默，齐夜看向远方，车子穿越过大街小巷，最後来到夏慕葵的告白式会场。

    「我先去停车，你先进去吧。」

    小雨留下一句话後就驾车离开，留下齐夜一个人在原地杵着，他迟疑了很久後才踏入会场，白se的布幔在风的吹拂下轻微飘荡，就好像当年他们相遇时，教室里随风摇曳的窗帘，只是拨开後看到的不是蝉鸣的夏季，而是面se凝重的人们正忙碌的奔走着，他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决定是否错误，但也来不及後悔了。

    灵堂上摆着的是夏慕葵的自画像，很有她本人的风格，连在离开的那刻都让人捉0不透，围绕在两旁的花是蓝紫se的绣球花，在一大片苍白里衬托的更加显眼，一切平静的就像是海上的浪花，随着他颤抖的呼x1起伏着，空间里的白墙上挂着不同se彩的画，慎重的裱框挂着，让他有一种错觉这里并不是灵堂，而是美术馆里的展览室，如果夏慕葵没有离世的话，她的画有一天也会挂在美术馆里吧？

    齐夜暗暗的想着，他知道这是她的梦想，只是现实总是矛盾，如今看来也觉得有点讽刺。他把专注力放在画上，试图让自己从现场哀戚的氛围里ch0u离，se彩是依照彩虹的颜se依序排列而成，他看了旁边的设计理念，是让灵魂在si去之後能踏上彩虹桥到另一个世界，从此不再有痛苦，灵魂也可以走向自由。强烈的红se在画纸上刻划着，齐夜不懂艺术，而夏慕葵的画又很ch0u象，直到现在他才想去理解她。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些什麽？连他这麽理x的人好像都能从杂乱的笔触中感受到一丝疼痛，温柔而又疯狂，他没办法用任何词语去形容，就好像她不曾活在社会的条条框框里，而是在自己的世界中自成一格。红se系列的画中他看到了愤怒被糖衣包裹着，就像暗流涌动的岩浆，在身t里流淌着，伴随着每一次呼x1缓缓抑制着，一旦爆发後果就没办法收拾，画笔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刃，试图把悲伤转移到画纸上，一刀又一刀刻划着，红se的颜料像四溅的血，成为齐夜脸庞上一道温热的泪，他忍不住别开眼，深怕下一秒锁在眼眶的泪会倾泻而出。

    橙se的画作里多了一丝温度，像是夕yan下的余晖美丽而孤独，从翻涌的情绪逐渐过渡到平静，像是沙漠里行走的旅人，在烈日下行走着，陪伴着她的只有寂寞和望不到尽头的h沙，迎面而来蒙上了清澈的双眼，一切逐渐变得混浊方向也无法辨认，就在无形的空间里茫然的0索前进，齐夜继续往前走来到的hse的区域。

    扭曲的向日葵散落在不同画作中，虽然se彩明亮温暖，但那是一种伪装坚强的刻意，像是催眠和说服自己伤口已经癒合，但y影处的黑暗却将光一点点吞噬，并与之形影不离，让人无处可逃，希望的尽头是画的边界，而画以外的世界呢？他没有办法窥探其中。

    画里的nv孩都是不完整的，像是拼图只取一片，把五官打散在不同的框架中，忧郁的双眼、没有存在感的鼻梁、刻板的唇，若隐若现的双耳，全部都躲藏在零散物t的背後，像是不想被人看穿，也像错位的拼图看似排列在对的句子，实际上却一点意义都没有。

    之後几幅画的se彩透露着一种平静，是与世无争也是一种无奈，在狭小的空间里默默表达着，像是放弃了挣扎，也像是挂在墙上的标本，没有一丝生气，昆虫华丽的表壳只是为了满足收藏家的慾望，现实像是一根根大头针，一次次的将她sisi钉在软木塞里，渐渐的不再呼x1，然後不再挣扎，适应了虚有其表的环境，象徵自由翅膀也成为了虚设。

    最後一区的墙是黑se的，上面摆满了以黑se为底的画纸，金属se的描边在光影下闪烁着，像是天上落下的星星，换个角度却又失去了踪迹，像躺在黑暗的黑洞中蒐集陨石的碎片，拼凑组装成完整的轮廓，当齐夜感觉自己快掉入深不见底的洞x中时，台上传来了司仪的声音，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瞬间把他带回现实，所有的流程都一丝不苟，庄严而神圣，中间有一具白se的棺木放在中间横躺着。

    齐夜的思绪则不可控的飘忽着，像一艘船在海上漂流，找不到码头可以靠岸，那座灯塔好像熄灭了，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的，夏慕葵在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就像一束光照亮他，今天以後会怎样呢？他不敢继续想下去。

    等回过神来已经到了瞻仰遗容的环节，很多人往棺材附近靠拢，他很想知道夏慕葵最近的模样，犹豫了很久却迈不开沉重的步伐，只是站在原地默哀着，随之而来的亲友致词环节，他看见小雨缓缓的走上台，致词的内容和余月给他读的信件中差不多，虽然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是当小雨提到校园生活的点滴，一切情感都立t了起来，齐夜想到了那个曾经听他弹吉他的nv孩，一段属於他们的青春，压抑许久的情感再也找不到理由坚持下去，在最後一秒他逃离了现场，穿过人海来到了门口，站在台上的小雨看着一切，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继续活动的进行。

    走出告别式会场，齐夜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没办法在脑海中组织任何语言去表达当下的感受，像是有一根刺cha入x口，连呼x1都隐约感觉到疼痛，挂在会场一幅幅画的se彩鲜yan的像毒药，透过眼睛吞咽下那鲜红se瘀血。他理不清自己对夏慕葵是什麽感觉，如果只是个普通的老同学，为什麽在看到她躺在那里时会有很多无法解释的情绪，一定只是自己太念旧了，或许是一时之间打击太大，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同辈这麽早就离世，一定是这样的！齐夜努力的说服自己，却没有发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到脸庞。

    总要等到落幕後才惊醒

    太入戏沉沦在红尘的虚名

    明知情感已经麻痹

    却无法将悲伤隔离

    总要等到翻到结局

    遗憾才迟迟落笔

    不善表达让泪无声落下

    对白染上了复杂

    就别再牵挂

    院子里那朵枯萎的花

    任由烟雨洗去世间繁华

    手机的震动声打断了他深陷的情绪，他接起电话，试图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哽咽。

    「喂……」

    「齐夜，你在哪里？今天是同学会，你该不会忘记了吧？」对面传来老同学的声音。

    「我……」齐夜在脑袋中思索一下，想到上礼拜自己答应参加同学会的邀请。

    「你声音怎麽怪怪的，发生什麽事了？」

    「没事……对不起，我有点事耽搁了，我马上到。」

    「好，我再把地点传给你，大家都在等你来。」

    齐夜结束通话，看了一眼简讯上的地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又再度泛起涟漪，十年前毕业前夕的谢师宴就办在这里，当时夏慕葵也在，如今物是人非，他想拒绝这次的聚会，却找不到一个拒绝的理由。他叫了辆车，前往目的地上的地址。

    自从毕业後，他便离开家乡去外地工作，很久没有回来了，踏入餐厅他远远就看到老友对他招手。

    「齐夜！在这边！」

    他缓缓的走近人群，很多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望着他，过往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餐厅一样的格局相同的氛围，将他带回了十年前的那天，那时候的他们开心的拥抱，祝福彼此前程似锦，满怀着期待的心情踏入未来，而现在呢？他好像从大家的脸上看出了隐藏很深的疲惫感，用社交的微笑虚掩着，曾经的青涩被现实抹去，朴实的微笑被华丽的妆容覆盖着，一时之间他有点迷失了自己。

    「齐夜，你怎麽感觉心不在焉啊！」老友笑着推他一下。

    「没有啦！好久没见太想你们了，你变得真多害我都快认不出来了。」齐夜带起社交的面具，熟练的把平时对客户的客套，用在老同学的交际上。

    他坐在中间，看着大家轮流谈起这些年的经历，工作上的成就和家庭生活，桌上杯盘狼藉，美食就在前面，齐夜却没有胃口，他忍不住的一直去想，如果夏慕葵在这里的话，她会说些什麽话，她应该会很安静的听大家说吧，或是默默的躲在角落吃东西就像十年前的她一样。

    齐夜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一向理智的他有点茫然无挫，只是使劲的一直灌着酒，试图麻醉自己的知觉，这样就感觉不到心痛了，他又开了一罐酒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正当他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他。

    「齐夜，别再喝了，看到你这样她会难过的。」

    齐夜看了她一眼，发现是小雨，刚刚在告别式穿的套装已经换下，可能趁着空档回家换了一套衣服才赶来。

    「她和我没有关系。」齐夜又喝下一口酒。

    「我知道你们没有关系，唉，不过事到如今，我还是想跟你说她的秘密，就当是完成她的遗憾吧。」

    小雨打开手机，点开了夏慕葵的社群软t，把它交给齐夜。

    「齐夜，拜托你看一眼吧，今天是同学会，就当是最後关心一下老同学。」小雨眼角泛起泪光。

    齐夜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头贴让他震惊不已，nv孩的脸被撕去了一半，这个画多年以来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从来没有忘记过，他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拿出曾拍下的另外半张图做b对，一模一样。

    齐夜突然感到头晕目眩，找了这麽久的人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这麽近的地方，他却没有认出她，忍住错愕的情绪，把贴文往下滑。

    时间回到那年夏天，那一年他们十五岁。

    201371

    今天是新生训练，我遇到一个男孩，他的眼睛里装着满天星辰，看见他的盖在封底

    随时准备遗弃

    在下一个场景

    霓虹目送晚霞离去

    止不住泪的乌云

    单薄的空气温暖不了

    失温的语气

    就让时间默许然後凋零

    自然淘汰不堪回首的曾经

    齐夜把纸条都放回盒子里，拿出了笔记本和笔，现在他要写一封很长很长的回信，从他们第一天遇见那天开始写起，不过在那之前，他拨出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另一头传来一个雀跃的声音。

    「齐夜叔叔是你吗？你终於打来了！」小夜掩不住心里的兴奋，开心的问道。

    「是啊，小夜你这麽快就接了。」

    「因为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啊，齐夜叔叔你决定了吗？」

    「是啊，我终於确定自己的心意了，是真的喜欢你的阿姨。」

    「那你可以把阿姨留下来吗？我不希望她离开。」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想要找到我啊！」齐夜打趣的说。

    「才不是呢，这只是占了一小部分的原因，主要是我希望阿姨可以获得幸福，而不是一个人孤单的生活。」

    「原来如此，那你要帮我一起把阿姨留下来吗？我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跟她告白，我不想再错过了。」

    「好啊，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其实我本来也想准备一个礼物给阿姨，谢谢她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只是一直想不到要送什麽。」

    「那太好了，因为我和你的阿姨很久没有见面了，有一些关於她的事想要问你。」

    「没问题！都交给我吧！」

    「小夜，你最喜欢的义大利面来罗！」声音越来越近。

    「糟了，阿姨从厨房出来了，我先挂断电话罗，之後再联络！」

    「好，再联络！记得要帮我跟阿姨保密哦！」

    「一定会的！」小夜说完便挂断电话。

    「上菜罗！小夜在和谁通电话啊，神神秘秘的。」夏慕葵把餐点放在小夜前面。

    「和一个好朋友啦，他想要和喜欢的nv生告白，叫我一定要帮他。」小夜用叉子卷起一口义大利面放进嘴里，浓郁的白酱填满整个口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是吗，那个nv孩真幸福。阿姨先去忙了，小夜慢慢享用。」夏慕葵笑了一下，心想真是青春啊，便走到厨房继续忙碌起来。

    「那是当然的！因为有我帮他啊。」阿姨你一定会幸福的！小夜看着阿姨离开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看来之後一定要躲起来接电话，果然什麽都逃不过阿姨的眼睛。

    齐夜挂断电话後，继续埋首在桌上那份特别的「情书」里，小夜的生日快到了，在那天到来之前，得把一切都准备好才行，他在脑袋里快速的计画着。

    隔天一早，他又来到工厂，找到上次帮他做秋千的那个木工师傅，把昨天晚上赶出来的设计图拿给他看。

    「师傅，想问一下有办法做成上面这样吗？」齐夜问。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需要几个工作天才能交货。」师傅看着图纸评估着。

    「真的没办法再提前一天吗？」齐夜有些失望，不过他也能理解，毕竟这次发生的一切太突然，没有很长的时间去筹备。

    「你是工作上需要吗？」师傅有些好奇，因为设计图上面画的像是百货公司或展览会出现的大型装置艺术，一般都会提前下单。

    「不是，是私人场合的需要。」他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说。

    「我知道了，一定是求婚吧！」师傅看一眼他的表情，凭着经验就猜到了几分。

    「不是求婚，是告白，我们都还没在一起。」他低下头，神情有点落寞。

    「告白就是这个规模，未免也太大了吧。」师傅吓了一跳，震惊的看向他。

    齐夜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大概讲了一下，因为告白的对象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才会那麽赶着要，因为一旦错过这一次，他真的就要永远错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