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许言从食堂跑过来,才发现雪人已经散落在地,脑袋裂成好几瓣,身子缺了一大块,“这谁把雪人给踹倒的?”
许言看着眼前的情景,又抬眼看向身边的林初,眼神却在落在她身上时,发现了更大的不对劲,走到她身边问道“你怎么回事?衣服怎么脏成这样?衣袖怎么也磨破了?”
在许言回来之前,林初已经在这静静站了有一会儿了,她看到许言从远处跑过来,先抬手把自己脸颊上的半个鞋印擦掉了,“没什么,我滑了一脚,正好倒在雪人上了。”
“没摔着吧?”许言闻言上上下下查看着她,抬眼又看到她额头好像肿了一块,伸手去轻轻碰了碰,“这都摔肿了,我陪你去校医院吧。”
许言说完看着林初,发现她jg神萎靡,和她走之前好像换了个人一样,但许言也没多想,只以为林初是摔了一跤,觉得丢脸才心情不好的。
也是,任哪个a中的普通学生,能想象出刚才那一幕幕…
许言拉着林初的手向前走,“好了,好了,不就摔一跤吗?没事,我和你去拿点碘伏”,两人一块穿行过c场,残雪零星分布,夕yan更盛。
林初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低落情绪中,对于周围的世界有些恍惚,在她过往十五岁的单纯人生中,从未遇到、更为想过世界上能有行径这么恶劣的人。
暴戾、邪恶、凶狠。这三个词放在他身上真是一点都不过分。
“嘶”脖子上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林初皱眉,却在看见眼前许言那张笑脸时眉头又解开。
她小虎牙露着,看着林初的眼睛亮亮的,手指b成v型,戳向林初的嘴角,让她牵起笑容,“没事啦,摔一跤嘛,很正常的,你忘了我还在上课的时候当着全班人的面摔个狗吃屎呢。”
“快,笑一笑。”
林初听她话去笑,只是笑得有点为难。一转瞬,她突然凌空而起,许言搂着她的腰,让她双脚离地,抱着她在空中打转。银装素裹的世界突然在眼前旋转,那一瞬,林初确实忘掉那巨大的烦恼,跟着许言一块傻乐。
“唔,好多雪人。”林初拍拍许言肩膀,示意她把自己放下,然后指着c场上的一个又一个的雪人给许言看。
“昂,我早看见了,就你,刚刚耷拉个脑袋,那蔫样不知道以为被谁揍了呢,啥都没看着…”
………
言言啊,我确实被人揍了啊。
林初再度默然,但她这次恢复很快,把坏情绪传导给许言g嘛呢?“走了走了,先去食堂,晚了没饭吃了…”
“你不拿药吗?”许言问。
“没事,小伤”林初答。
两人直到晚自习前一分钟才回到教室,林初座位在最后一排,邻桌就是孟恪行,林初在教室门口就看到他的背影了,染了血迹的白se高领毛衣衣领被掖了起来。
她提步走回自己的座位,兀自坐下,双方无话。
这是二人日常相处的状态。在今天之前,两人已经同桌了快半年,但很少交谈,甚至连借个本子笔的时候都很少,因为孟恪行不会忘带任何文具,而林初如果忘带则会选择问前桌借。
上课铃一响,教室里极度安静,头顶的灯很亮,把教室里的每个角落都照亮。
林初握着笔,试卷上却一个字也没写。踩在她肩膀和脸颊上的一脚好像此刻还能感觉到痛,那是一种自尊心被强y按在水里而生出的窒息感的痛,她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这种感觉。
对方好像是用沾着滚烫铁水的粗麻绳在她脸上ch0u了一鞭子,皮开r0u绽之后又深深灼痛着你的灵魂,用最直接的方式b你看清自己在黑暗中的懦弱与胆怯,使你意识不自觉地对着对方生出恐惧甚至是,卑躬屈膝的…yuwang。
好痛,肩膀又好痛…
孟恪行突然被身边人的动作打断了思路,他侧眼看着今天目睹他全部丑陋和低贱姿态的nv孩抱着羽绒服在一片安静中跑出了教室。
不自觉又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他突然,又好想,好多人立刻si掉……
眼泪啪嗒啪嗒砸在衣服的肩膀上,这是发生这事后,林初法地用力在她腰间r0ucu0,感受nv孩在他怀里越来越软。
林初被q1ngyu烘烤,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张着嘴追着鱼钩跑的傻鱼,只是心里还对那句话很介意。
她会下意识想象孟恪行也对某个nv生做出同样的动作,他们以同样紧密的距离贴在一起,甚至更紧。即便林初清楚以齐原泊的恶劣程度,那句话很有可能是在骗她,故意往孟恪行头上泼脏水。
但她心里就是介意,所以她开始拧着腰反抗,身子刻意去远离他,伸手开始推他。
孟恪行察觉到她的动作,表情暗了暗,又听她说:“我得走了。”
孟恪行不知道齐原泊和林初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林初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他听到这话,心往湖底沉,睫毛压着,看nv孩脱离他的怀抱,转身向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冷风立刻灌入,孟恪行站在那里,被吹了个清醒,良久后提起书包也转身离去。空留下器材室里的半屋月光和四散在冷气中的旖旎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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