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是个不太吉利的话题,但柯枫的语气十分轻松,就好像被拿来假设的压根不是他自己。“不可能。”谈寂的回答也很轻松。“这么自信?”闲置了很久的厨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柯枫一边给牛腩焯水,一边蒸上了米饭,顺便还切出了一盘大小均匀的土豆块。谈寂靠在料理台旁帮忙拆着咖喱块的包装,轻声道:“你以为只有你会偷偷用连契吗?我已经学会了同承。”柯枫被逗笑了:“要死一起死?”“嗯。”电饭煲欢快的蒸着米饭,咖喱块被放入锅中,很快便“咕嘟咕嘟”起来。在谈寂的“协助”下,柯枫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晚饭摆上了餐桌。他很有仪式感的给小少爷倒了杯可乐,轻轻的碰了一下杯。“谈寂,欢迎回家。” ·雀鹰有些人虽然嘴上说着只住五天,却被哄骗着快一个月了都还没有搬走。l市五月底的气温依旧舒适,谈寂眯着眼,靠在别墅二楼拐角的落地窗前晒太阳,悠闲得像只餍足的大猫。柯枫从餐厅上来,朝他晃了晃手中盛满薄荷茶的玻璃杯,冰块在杯壁上发出了悦耳的轻响。“你下午四点有一个局,还记得吗?”谈寂从懒人沙发里坐起来,扯了一下身上松垮的睡衣,这衣服从型号到风格款式都明显不是他自己的,从衣柜里拿出来时却显得非常顺手。“记得,”他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口冰茶,回答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柯枫顺势亲了一下他的发顶,道:“但你要带着一同入局的两个小新人,已经在公司里准备好了。”一个月过去,那群嗜血的鲨鱼见搅不出什么风浪来,也就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是仍通过各方渠道,有意无意的盯着悬命线公司的一举一动。这段时间,谈寂依旧保持着几天入一次局的频率,业务水平受到了雇主们的一致好评。而具知情人士透露,他与柯神的感情极好,绝非是商业互吹或是各有所需的关系,基本不可能被别的公司挖走。于是,想要近距离接触到神明大人,便只剩下了最后一种方案——加入悬命线公司。但众所周知,悬命线公司几乎不曾对外公开招人,哪怕求爷爷告nainai弄到了内部考核资格,其考核内容也出了奇的苛刻。故而公告发出后的这一个月里,未能有人成功挤进公司。可就在昨晚,早睡早起的弈者们都沉睡于梦乡之际,悬命线公司的夜猫子的运营,又非常搞事的发了一条新的人员变更通知,恭喜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新人,成功通过考核和试用期,加入了公司。
“一个四轮的局罢了,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谈寂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爬起来,不情不愿的朝衣帽间走去。“安姐姐之前带他俩入的,都是第二第三轮局,”仍在休假的柯枫无所事事的跟了过去,“转正了才排的第四轮,听说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一进公司便入了第四轮局的谈少爷感到有些无语,边脱衣服边打着哈欠,显然昨晚也没有睡好,不过他是被柯枫给折腾的。什么说好的三个月内不许“度假”,真到情不自禁时,压根没人会提及。当然,柯枫的身体也恢复得比预期的要快了许多。“两个新人能在试用期坚持下来,我还挺诧异的,”柯枫将外出穿的衣服递给了小少爷,笑道,“安姐姐做审核员时相当苛刻。”谈寂单手扣着衬衣纽扣,闲聊道:“苛刻点是对新人负责,不过就他俩冬天大半夜能找到一车西瓜的劲头,应该的确是很坚持的人。”三个多月前,谈寂从祁冽的特殊局中出来时,重度中暑,曾直言想吃西瓜。柯枫为了在雪夜里悬赏到西瓜,给了两个新入行的弈者一个内部考核的机会。如今二人凭借自身的坚持,居然真的通过了考核和试用,加入了公司。“也对,”柯枫先一步换好了衣服,“走吧,步行过去还得二十多分钟。”谈寂捋着命线问:“为什么你也去?”“闲来无事,陪你走走,”柯枫笑道,“顺便,帮你把行李再搬一点过来。”谈寂:“?”就住在公司不好吗?第四轮局并不难,至少谈寂是这么认为的。顶多是地形差了一点,规则凶了一点,光线暗了一点罢了。远远到不了让人感到害怕的程度。只可惜跟在他身后的两只猹并不这么想。“要要要要要从这里跳下去吗?”小胖墩哆哆嗦嗦。谈寂踩着摩天大楼的天台护栏,连命线都懒得牵,懒懒的回答说:“问队长,别问我。”这一局的队长是禾月,风鸣明显是有心培养他做中阶甚至高阶弈者,给了小实习生非常多的机会和福利。当然,还有一个别的原因。距离顾流光夺局后陷入沉睡,已经过去了九十八天,远超了他所承诺的三个月。禾月依旧显得耐心而坚信,但众人暗地里都很担心他会在某一天突然情绪崩溃,才特地给他找点事情做。“跳啊,”禾月回答得一脸理所当然,“执棋者潜意识里认为电梯很危险,这楼目测有七八十层,要下去难不成爬步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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