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楹也注意到了,也许是alpha这几天奔波,不久前又大幅度滑翔的缘故吧,这胎儿下移的速度,要比普通初产者快上很多。但这也不是太好的现象,早产加急产,很有可能造成血崩的。所以季楹才想要知道时间,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alpha尽快把孩子安全产下来。“它在往下走啊,比我想的要快”牧防不自觉地往季楹怀里贴。oga撑住他的后腰,抚摸人的额头和后颈,用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让人得到安抚,然后轻声说:“站起来走走,别怕,它入盆是很快,所以产道要赶快打开,不然它可能就要被卡住了。”季楹把alpha的身体先放下,转过身去脱下人的裤子,观察产道的情况。因为alpha的身体不适合生育的最大原因之一,就是盆骨窄,且硬,自然生产中经常出现胎儿已经下到该出生的位置,但产道打开的程度却不够的情况。胎儿卡住,最后就是一尸两命。季楹在把人裤子脱下来的时候,手指的指尖也有些轻微不淡定的颤抖。而视线往下一挪,悬着的心才放下来。非常幸运,牧防产道打开的速度并不慢,至少,与胎儿下移的进度是差不多可匹配的。季楹听到自己深深松了口气。天呐,他自己被关进这座塔的时候,都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伸手去搀扶,alpha也非常听他的,慢慢站起来之后,季楹扶着产夫到铁塔边缘,牧防伸手撑在墙上,腰间爆炸般的酸痛叫他有自己是被腰斩了的错觉,两条腿也根本无法并拢,螃蟹似的岔开着,阵痛一来就站不住的打颤。扶着墙慢慢走,但宫缩的时候不得不停下,还像一只虾米般的弓起身体。“搂着我搂着我,我撑着你,跟我别那么见外,好不好,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好不好?”oga走在牧防的前方,把人没有扶墙的另一只手挂到自己肩上。这人吧,要强就得要到底,一旦开了可以“软弱”的口子,就会忍不住“沉沦”,牧防抬头看季楹的脸,发现oga的眼神格外的温柔而笃定。就像是在跟他说,没关系,你就依靠依靠我嘛。季楹就是有这种魔力,让牧防怎么都愿意听他的话。所以,在下一次宫缩袭来的时候,alpha抱紧了他,几乎整个挂在他身上。而oga则是轻轻的顺抚着人的后背,像给小动物顺毛一般,然后说:“等宝宝生下来,我给他当干爹好不好?好歹,他也算是我接生的耶。”“然后,我照顾你们好不好。我是说,你,还有你的孩子,两个人。”“啊?”牧防正吃痛得紧,一时没听清季楹的话。或者说,每一个字倒是都听清楚了,可连在一起的意思却不是很明白。什么叫,我照顾你们?
季楹做了个“没办法”的表情,无辜地望着alpha:“没办法,是你选择我的,是你不丢下我的,现在我不打算放你走了,也是人之常情吧!”先前牧防不是说生完孩子就回洲城的吗,但就在他提到阿芙洛狄忒37号游轮时,季楹已经做下一个决定。他不打算放牧防离开了,既然前面的深坑alpha自己跳了进来,季楹就就打算接住。扣动了他的心又想走,绝不可能!“你说无论如何都会选择我,我听进去了哟,以后留待验证。”oga继续一边抚摸人的背一边说着,“那验证得把你绑在我身边吧,不然上哪儿对证去。”这下牧防算是听明白了。季楹这前后一番话,可真真是吸走了他的注意力,连剧烈的宫缩阵痛都暂时感受不到了一下。只是alpha不好说自己心里当下是什么样的感觉,但总体上,他的嘴角是上扬的:“可是我是杀手,你是‘反动’组织的头目,这身份不怕连累吗?”是呀,如果没有这一层又一层的连累,他们也不会拉扯到今天,早就什么话都说明了。“你连累我,我连累你,反正是相互连累嘛,负负得正,又不算坑害良家妇男。”季楹是这么说的。倒也没毛病。事在人为,身份可以是阻碍,但也可以是圈定两个人负负得正是绝配的凭证。虽然是歪理,但牧防一时也觉得这般说法有道理得过分,反驳都不知道反驳点什么,也可能他是被产痛折磨得脑子有点迟钝了。总之牧防是还没做出反应,忽然,铁塔周围传出来一些异动,像是有什么气体喷洒出来,季楹和牧防都注意到了。“这这是什么动静”alpha先问道。季楹怀里圈着人,想要安抚他,但这个动静实在太明显了,他不能自欺欺人“是,毒气。魏老头应该是启动了塔里的自毁装置。”毕竟是上流社会大户人家的建筑,即便是早已不常住了的老宅,建筑里的设置,仍然是符合所谓“上流”的规则的。那么上流社会的规则是什么呢?上流社会为了不弄脏大厅和花园,也为了避免污血带来的不利己,动用死刑都有一栋单独的建筑,放在魏家的古堡老宅,关押季楹的铁塔就是这个地方。而这种地方当然不是单纯用转头水泥垒起来就可以,这其中,通常都会内设自毁装置。为的就是万一草菅人命的事机败露,可以随时毁尸灭迹,只要找不着证据,家族和这“上流社会”的身份就可继续享受着,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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