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吾说,“也说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池欢听了就摇头:“那是你教授不了解他。”沈言吾看着池欢上了程仲亭的车,目送车子驶离。他打电话给宁筱:“池欢被程董带走了。”宁筱说:“小吾,你喜欢池欢不是不可以,但我得先让你知道一件事。”沈言吾有心理准备:“好,你说。”“其实池欢之前很喜欢程仲亭,她和他离婚的原因不是对他没感情了。”“那是什么?”池欢上了程仲亭的车,刚坐上去,车子就落了锁。龚杰在池欢来的时候就走了,车里只剩下她和程仲亭两个人。看样子程仲亭下午没有工作。池欢没系安全带,是不想跟他走的意思,“找我有什么事?”程仲亭没有转过头看她,所以她瞧不见他眼中什么情绪。男人一言不发启动了车子,这让池欢很抗议。“到底有什么事!”直到车子开出校园,汇入街头的车流,池欢终于忍不住了。程仲亭目视前方,语气倒是温和:“带你去个地方。”“我不想去。”池欢说话声音本就不大,哪怕是生气,那一把嗓音听来也是绵绵的,落进程仲亭耳朵里,倒有些娇嗔的意思。程仲亭看了她一眼,唇角淡淡的勾了一下,之后又转过头去继续开车了。车子行驶到一处安静的植物园内。外面有游客,但这处地方是个僻静的停车场,除了偶尔有车子驶过,几乎是没人的。池欢以为程仲亭带她来这种地方是要跟她谈判什么,结果他刚停好车就把她捞过去,抱坐在他腿上。紧紧抱住她娇小的身躯,低头,脸埋进她的脖子里。程仲亭有力的手臂禁锢住池欢细窄柔软的腰身,不盈一握,似乎稍稍一用力就能把她整个儿嵌进身体里。事实上程仲亭也的确想这么做。他温热的唇落在池欢白皙的颈间,灼烫的气息在皮肤上铺散开来,就两秒钟,池欢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池欢是有些贪恋程仲亭的怀抱的。以前年龄更小,不懂夫妻之道,更没深究人与人之间如何才能是真正的相濡以沫。莽撞的,一头扎进那个深渊里,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池欢就缓过神来。意识到程仲亭想做什么,池欢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你放开我。”她试图起来,可刚稍一起身,就又被程仲亭按下去坐在他腿上。不是。准确的说,是坐在他手上。池欢眼尾绯红。到后来她被逼的只能趴在程仲亭身上,需要用力咬住他的肩膀,才能缓解那种难以克制的愉悦带来的羞耻感。事后程仲亭轻轻在她衣服上擦拭着修长手指,嗓音黯哑的开口,“喜欢吗?”池欢无力的歪着脑袋趴在他肩头,空洞的看着窗外。程仲亭依旧用力抱着她,大手在她背后抚着,是在安抚。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池欢脸上粉色未褪,对程仲亭的恨意却逐渐涌上心头。在程仲亭再次低头要和她接吻的时候,她狠狠推开他。“欠收拾。”程仲亭说这句话,明明几分不悦,可要是仔细听,就能听得出来那语气是带了点纵容的。他再次吻向池欢的时候,池欢扇了他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车厢内突兀的响起,连池欢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人矜贵,碰不得,按照往常的经验,她手还没贴上他的脸估计就被他控制了。但他今天竟然没有躲,还任由她打他。
一时间池欢有点不习惯。直到看见程仲亭侧脸轮廓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指甲印,才意识到她又把他的脸划了。这是 让开池欢感觉得出来,程仲亭已经在盛怒的边缘。可是他凭什么。虽然还是很怕他,但池欢不想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她单薄的背脊被迫抵在坚固的方向盘上,就是为了不和他贴那么近。她说:“你自找的。”声音明显没什么底气。程仲亭看着她冷笑。闹离婚闹了快一个月,别的本事没见长,倒是学会恶人先告状了。程仲亭没吭声,就只是垂着眼帘看她。他严厉的盯着哪个人的时候,那眼神是极具穿透力和压迫感的,他越是不说话,池欢心跳得就越快。眼看他又要凑过来,池欢拿手抵着他,声音更小了:“你让开。”不经意扫到他西裤上染了一小片深色,池欢的脸更烫更红了。自然也更讨厌他了。眼下这情形,程仲亭要是不给她开车门,她是断然下不去的。一起生活了三年,池欢了解他,这个人软硬不吃,他要真不打算放过她,还想继续刚才这只做了一半的事,她也反抗不了。她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程仲亭双手扣住她的腰,棒球裙的裙摆早已被掀起,男人灼热掌心熨帖着她的皮肤,池欢心口瑟缩,刚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好像又起来了。程仲亭过于锋利的眼眸紧紧逼视着她,池欢根本不敢跟他对视。他眼里有钩子,既勾人,又让她抗拒。池欢就在这种半退半进的状态里讨厌程仲亭的同时也讨厌自己。程仲亭由始至终不再说一句话,这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都要跟他服软了,他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极其难听。“你三天两头跟那个大学生搞在一起,我忍你。今天看你跟他约会,我还是忍你。池欢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觉得我是非你不可,才这样一而再的踩我的底线?”池欢认真听着他的话。抿着嘴,哪怕因他这些话气得胸口疼,也还是克制住了。她对上他冷冽的目光,“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既没觉得你非我不可,也没有觉得自己在踩你的底线。”不知想到什么,池欢皱了皱眉,“程仲亭,你认为我在跟你玩欲擒故纵?”程仲亭蹙唇看她。池欢笑了一下,抬手抚了抚他的衣领:“你是很有钱,也很帅没错。但我不喜欢你,也是真的。”然后就看见他目光暗下来,眼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可控的危险情绪。池欢条件反射就要去开车门,而程仲亭焊在她腰间的手,和那车门焊得一样死。池欢看见程仲亭有条不紊的拉松了领带。那骨骼分明的大手似是顿了一顿,旋即飞快的将领带拉下来。另一只手则捏紧了池欢的双腕,力道很大的攥着,然后将领带一圈一圈的绕上去。池欢眼中只剩惊恐,拼命的挣扎叫喊:“程仲亭你放开我!”眼看着那条领带绕到顶了,程仲亭用力打了个结,池欢的双手就这么被套牢。池欢被程仲亭抱着转了个身,让她趴在方向盘上。就在池欢听到金属扣搭的碰撞声的时候,程仲亭的手机响起。 傻话来电显示是福伯,可能是雅熙园那边有什么事。程仲亭拿过手机接起来,但并没有放开池欢,一只手还紧紧按着她。池欢也不敢乱动,就这么安静的趴在方向盘上听他讲电话。福伯在电话里说,程老太太由感冒引起心肌炎犯了,有点严重,刚才老爷和家庭医生等人已经把人送去了医院。“我马上过去。”程仲亭挂了电话。两人离得这么近,池欢自然也听到那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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