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二人一愣,均是不解:“请尚寝明示。”“你们太不了解皇后了,她只会暗中出手,决不会明面相帮。”“为什么?”青萝问,“她不是要抗衡贵妃吗?柳暮烟已经得宠了,难道她不应该着急吗?”“再急,她也要淡然柔顺。这是她的行事风格,也是万岁喜欢她的地方,所以不管贵妃多么嚣张跋扈,她在明面上都是隐忍待之,绝不让万岁有一丝不快。”“啊?她对万岁的爱那么深吗?”青萝又问。“与爱无关。”“那与什么有关?”苏尚寝却不愿再答,绿竹想到一处,道:“也许与四年前的废后风波有关。”听到废后二字,苏尚寝眉心猛地一跳,悄悄瞥眼看向她们。“我还是不大明白。”青萝道。绿竹看了一眼苏尚寝,见苏尚寝没有制止,反而有兴趣听她说一说的样子,便向青萝讲述起来:“这要从七年前的那场战事说起,当时瓦剌来攻,正统帝被俘,太子年幼,朝中无人主持大局。瓦剌又用正统帝做人质,要挟我朝,为保江山,于少保和孙太后决定对外宣布正统帝战死,立正统帝同父异母的弟弟郕王为新帝。”“那就是当今的万岁了?”“嗯,当时的郕王妃,便成了当朝国母,也就是万岁的第一任皇后。这第一任皇后姓汪,端正耿直,万岁凡有不妥之举,她都会挺身进言。”青萝听到这里,摇摇头道:“老话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那万岁一定不喜欢咯。”“不错。当年太后之所以同意郕王弟及兄位,是要他答应一个条件:太子不变。等万岁百年之后,皇帝的位置还是要传给正统帝的儿子,不能传给自己的儿子。”“唉,都说欲望无止境,皇帝做久了,肯定想让自己的血脉传下去,答应过的事情,也就不想履行了。”“对,景泰三年,万岁动了废储的心思,想立自己的儿子。谁料不仅没有得到群臣的支持,更遭到了汪皇后的强烈反对,但万岁一意孤行,还是废了太子,立自己儿子为新太子。汪皇后也被废掉,新太子的母亲便成了第二任皇后,也就是如今的杭皇后。”“我明白了!”青萝拍手道,“有汪皇后的前车之鉴,杭皇后为了讨万岁欢心,作风就处处与汪皇后反着来,什么都顺着万岁。”“正是此理。尤其是新太子的夭折——”绿竹顿了一下,“对万岁和皇后的打击都挺大,她没了倚仗,更不敢冒险和贵妃明着作对了。”说完之后,绿竹转头看向苏尚寝:“尚寝,不知我讲的对否?”苏尚寝正在出神,被她一唤,回过神来,语气竟较先前温和许多:“对,你是个明事理的。”接着,她又补充道:“想要皇后出手,首先沐月人要获得万岁宠爱,她才师出有名。其次,你们得掌握到证据,她只需裁夺,不必亲自下场,才会暗中相帮。”
“证据?”青萝又看向果盒里的饭菜。绿竹道:“女子若是食用过多寒性食物,便会葵水错乱腹痛难忍。可是这果盒里的菜品,没有一样大寒之物,难道是下了什么药?”“下药?”苏尚寝面露不屑,“易留痕迹,一查便露。柳安宁是横行多年的老手,怎会屑于用这种不入流的招数?” 墙内“啊?”青萝和绿竹对视一眼,同时懵住。苏尚寝悠悠道:“不信咱们打个赌,医官要能查出什么药来,我这尚寝的位子,给你们坐。”青萝奇道:“既不是下药,那问题出在哪儿?”苏尚寝反问:“如果你们是柳安宁,要怎么做才能不露痕迹瞒天过海呢?”青萝和绿竹同时陷入思索。“自己回去慢慢研究吧,我要休息了。”苏尚寝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抱着苗妙妙起身,慵懒的往卧床走去。“若是破不了这个局,那就趁早认输,别再妄想能赢过柳安宁。”当晚,绿竹和青萝彻夜不眠,对着那盒饭菜沉思。青萝揉揉太阳xue:“也许病不是从口中入的,可能是鼻子?”“进宫之前,为了调整气色,我倒是特意看过医理方面的书籍,却未曾见过有什么气味能令人乱了信期的记载。”绿竹疑惑。“那还能是什么呢?”青萝烦躁的抓起自己头发。“蹊跷肯定还在这些吃食里。”绿竹拿起筷子挨个去蘸碟中菜品,放在嘴里品味,“难不成是汁水有问题?用寒性的食物炖制而成?可是味道没什么不对呀。”青萝忽然灵光一闪,看向那碟黄澄澄的灯盏糕。“我记得月人姐姐说,宫里的糕点,和她家乡的味道不大一样。”绿竹腾地也看向那碟灯盏糕。青萝又道:“最要紧的是,月人姐姐想家的时候,就会吃上一口,可见她平日没少食用这些浙江的糕点。”绿竹放下筷子,掰开一块灯盏糕,仔细观察起来。金黄的表皮,浓香的rou馅,ru白的面心ru白?绿竹心头一动,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片刻之后,沉声道:“是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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