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陆重复一遍：“过来，让老子抱抱。”

    一句韩陆久违的老子，一瞬间让人热泪盈眶。

    她的韩陆啊。

    那个把程一压在树背上按着狠亲的韩陆啊。

    程一扑上去搂住韩陆脖子，她眼泪都蹭在韩陆病服衣领上，手臂死死还住韩陆脖子，声音又欣喜又委屈又哽咽：“韩陆，你终于……终于要我了，你别在对我那么狠好不好。”

    程一咬着牙，止住身体的颤抖。

    她顺口气，接着说：“我们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不要再互相折磨，相爱相杀的，搞得自己是小说男女主角一样，要死要活，就不能看看星星月亮，压大街马路，溜狗逗猫去夜摊大排档撸串喝啤酒打打牌吗？靠，日子他妈过的苦死了。”

    韩陆一直听着程一的抱怨，絮絮叨叨。

    他忽然笑了，胸腔震动。

    韩陆摸着程一长发，闻着她头发的淡淡香味，他轻声喊：“程一。”

    程一：“嗯？”

    “对不起。”韩陆低低道歉，闷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打算要我吗？”

    “要啊。”程一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要。”

    韩陆叹口气，倒不是多自卑，当然自卑心理是有的，重要的，他觉得会拖累程一。她漂亮，有未来，前景大好，不像他，如今这幅光景。

    他问：“不嫌弃我？”

    程一摇摇头，她喊了好几声韩陆。

    程一眼睛shi漉漉的：“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伤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救我。”

    “不是因为你。”韩陆出声。

    程一闻言，睫毛颤了颤，抬头。

    韩陆平静说：“程一，你别觉得愧疚我什么，不是因为你。我救你是应该，职责所在，忘了我是个消防员了，不是应该？”

    “屁！”程一说。

    程一红眼质问：“那为什么是你，不是别的消防员？”

    韩陆：“我是队长。”

    程一犀利：“队长也是指挥员，攻坚组战斗员会就你一个人冲进大火救人，独揽功逞英雄气概吗？你傻逼吗，进去送死，嫌命长？”

    程一气的骂：“傻逼！韩陆你个大傻逼！”

    “蠢货！韩陆，你他妈又蠢又大傻逼！”

    程一偏过头去，像个气鼓鼓的生气猫。

    韩陆摇摇头，无奈极浅的笑了笑。

    他嗓音干哑，低些声说：“骂人骂的顺嘴了，没人管住你了是不是。”

    程一一本正经点头：“对啊，没。”

    她望着韩陆，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曾经有一个能管得住我的，不过，他不要我了。所以，没人管，我就这样呗。”

    程一的话，让韩陆听了心口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