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蹙了蹙眉,虽未开口说话,但这副表情足以说明了他的不开心。
“你不是不爱喝咖啡,下午睡的够多了,晚上喝咖啡要更难入睡的,喝牛nai,我热过了,温度正好。”
沈意鸣把身子直起来,整个人靠在高高的实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看这个除了样貌,其他已经完全不认得的男人,语气寡淡的开口,“做到今天这个身份地位还改不了奴性,你就那么喜欢伺候人?”
平静了一晚上的男人终于有了点生气的模样,他眸子深沉如墨,动作极大的把牛nai杯放在桌上,整个人俯下来。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原本似乎掌控主权的沈意鸣微微僵硬了身子。
他听着这个男人几乎贴着他的鼻尖沉声,“我对我想要的东西向来势在必得,如果耍手段玩Yin谋,你绝不是我的对手,能这样做小伏低也不过是怕你天天想着逃,别逼我,意鸣,结果不会变,只是过程开心不开心而已。”
沈意鸣下意识的往后躲,可是椅背已经挡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亲近,尤其是一个强者对于弱者的压倒性态势。
他提了口气,敛起眼中的暗芒,“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吗?”
“爱人?”池砚眯起幽深的黑眸,声调微轻,气息全部拂在了沈意鸣的脸上,他好像还刮了胡子,能够闻到淡淡的柠檬香气,是须后水的味道。
“怎么爱人?谁教我?我那个不小心把我造出来的爹,还是自我有意识以来就疯疯癫癫要把我摔死的妈?或者是一个个指着我骂野种的街坊邻居,过往我活过的每一天都告诉我,爱是很奢侈的东西,想要就要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谁来抢就一拳头挥过去,赢了就是我的,输了就是我不配……”
男人的气息就像那个夏末的热浪,回忆杀他。
沈意鸣想起他们暧昧不清的那段日子,每晚他都执意要和池砚通电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沈意鸣去找话题,然后池砚像一本厚厚的故事书等待着翻阅。
他从他的小时候讲到怎么一个人赚钱读大学,从小山村的一种昆虫讲到深海里珊瑚树。池砚的童年是粗鄙的,可他骨子却矜贵的不像普通人。
钟泰不是普通人,他的儿子自然也不能是普通人。
与沈意鸣这种从小在爱罐子里长大的人相比,池砚的确是过早见惯了世态炎凉,所以才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爱该是多么奢侈的东西,是那个曾经出现在身上的最不合时宜的救赎。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很久,沈意鸣的脖子有些僵硬,他微微往旁边挪了一下头,很快便被男人搭在椅背上的胳膊圈住。
冷峻的脸又贴近了几分,池砚的唇几乎贴到了沈意鸣的鼻尖,低声沉yin,“我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一个吻,还是喝牛nai,你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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