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澜把他带到一个空置的办公室,里面有简易的沙发和电脑桌。“盛董,您先凑合休息一下,我去院长那里看看需不需要帮忙,顺便和他说一下您在这里。”盛垣点头,“辛苦你了。”“不客气的。”段澜得体退下。大门打开,段澜转身离开的同时手机响起,屏幕闪烁发亮,盛垣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两个字,“陈默。”一瞬间盛垣脑海里闪过白光,疑云尽散。“段澜。”盛垣叫住了她。段澜回头,“盛董还有事吗?”“你和陈默是什么关系?”盛垣沉着眼神审视她。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段澜清晰的哆嗦了一下,随即赶紧掩去眼底的惊恐,张口结舌,“我……我……”“你什么?”盛垣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迫近她一步,声音肃冷,“你在慌什么?” 黑暗中的眼睛段澜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盛垣向前,一垂头就看到她脖颈上的掐痕。青紫的掐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刺眼。“谁干的?”盛垣蹙眉。段澜摇头不说话,眼底全是惊惧。“陈默?”盛垣试探问。这两个字一出口,段澜腿一软向后摔去。身后是办公室的大门,盛垣没有扶她,看着她趔趄着贴靠在门上慢慢滑下去。“是你出卖了何言的行踪。”盛垣沉声,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段澜没有辩驳,眼眶瞬间蓄上了眼泪。“是陈默要的信息。”盛垣继续逼问。段澜哭出了声。“哭?”盛垣沉声,“出卖何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因为你的出卖,何言差点死在子弹下面。”“我没有办法!”段澜哭着蹲在地上,眉间全是悲戚,“我做不到,他就打我!何院长对我很好,我真的不想出卖他的……”“我熬不住……我真的……熬不住……”段澜泣不成声。“起来说话。”盛垣拍了拍面前的椅子,抽了一张纸巾递给段澜。“陈默要何言的信息是给谁?只是给汪扬?”盛垣问。这件事从头到尾还有很多疑点。开枪的神秘人是谁。给汪扬提供Jing神疾病诊断书的又是谁。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吗?又是谁给汪扬的副人格提供了枪?
“我不知道。”段澜哭着说,“他不和我说这些。”“你再仔细想想。”盛垣倒了杯水递过去,“回忆一下,他给谁打过电话,去过什么地方。”“他平时很忙。”段澜说,“他应酬特别多,晚上一直出去,他和我说,汪总那边的应酬都得靠他来担着,他没办法。”“有联系很频繁的人吗?”盛垣问。段澜慢慢想了想,神色恍惚,“有一个,是个女的。”陈默一直在风月场所混迹浪荡,这一点盛垣早就调查过。只有段澜是被蒙在鼓里的,一门心思以为陈默是为了工作在应酬。还打女人。盛垣看了看段澜颈间的掐痕,心头窜起一股火。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迟早。“叫什么名字。”盛垣沉声。“我只知道那个女的在启明星上夜班,他管那个女的叫茉莉。”大雨倾盆下了半夜,到凌晨愈发猛烈,道路上积水横流,整个城市遍布了浓重的水汽,让人憋闷。荒郊废弃的厂房内没有灯光,浓墨暗黑,伸手不见五指,遍地水迹,铁锈味呛鼻。有人一身黑衣负手站在高处,身材佝偻枯瘦。“老大……”外面的人裹着一身雨水踉跄着跑来,刚要张嘴,就被那人一脚踹飞出去,狠狠撞在墙角的废铜烂铁上。“废物!”黑衣人厉声,“一事无成!还差点伤了我的人!”“老大我……”那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是何言突然扑过来的!本来我都能弄死盛垣了!”“何言的名字也是你配叫的?!”黑衣人狠狠一个巴掌过去,角落里的人哀嚎一声,地上滚落两颗带血的牙齿。“让你把汪沆弄出来,你没成。让你把盛垣弄死,你也没成。”黑衣人居高临下看着他,“你自己说,怎么死?”“老大!老大你留我一命!我……我还能做个狗!我还能去咬人!你就把我当个狗!行吗老大!就当个狗留着!”黑衣人从角落里捡起一条生锈的铁棒,挂着风声挥了两下,对着眼前人的腿狠狠一棍子砸了下去。“啊——”深夜里空旷的废弃仓库高高回荡着痛苦的嘶吼。“废你一只手,换你一条贱命。”黑衣人沉声,“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行,我就把你活着送进焚化炉。”滂沱的雨声遮住了仓库内回荡的脚步声,佝偻枯瘦的人影拖着一条残腿踏着水洼离开。盛垣。黑衣人在暗处低声玩味这个名字。当初在山郊,山体滑坡,吉普车摔下万丈深渊他都没死。后来设计利用江城的梁家和盛家的商场过节,让梁家的败家子梁兴怀给盛垣使绊子。还是没成。何言一出手,反而把梁兴怀给折进去了。想到何言,黑衣人在雨中露出一抹Yin邪的笑。上一次的计谋太仓促,本以为他是个没有脑子的懦弱男人。没想到被他反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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